第108章(1 / 2)
晋王将小宝抱回来,瑶娘能看得出儿子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可是他调皮了?」
「他可能困了。」晋王找了个他以为可能的说法。
可让瑶娘来看实在不像是困了,不过她也知道晋王不会背地里虐待小宝,只当小宝是被闷着了。
「让你不跟你爹去,你非要去。你爹是做大事的人,那些事肯定非常无聊,自己把自己闷着了吧。」她抚着儿子的小脑袋笑道。
于是,做大事的晋王和被自己闷着的小宝,很无奈地接受了瑶娘这种说法。
小宝还想努力一把:「曾、曾外祖父……」
瑶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晋王补充道:「他今儿说了几次曾外祖父,你教的?」
确实是瑶娘教的,不过她就只教了一遍,寻思小宝学不会来着,哪知那日去宁国公府,小宝表现得超级棒,可把宁国公和宁国公夫人喜的,一曾天脸上笑容都没落下。
「曾、外祖父……」
「你是不是想曾外祖父了?还是想去宁国公府?」所以说还是当娘的瞭解儿子。
小宝竟有一种感激涕零的错觉,忙点头,说了个是,又道:「去、去!」
「你想去找曾外祖父?」
「去,曾外祖……」
瑶娘有些诧异,不禁和晋王对视一眼,对小宝说:「现在不能去,天都快黑了。」
「明儿去!」
这小子还真是成精了!
瑶娘有些发愁地对晋王道:「这可怎么办?」
她没有骗小孩子的习惯,且儿子这么聪明,瑶娘也不想骗他。可去宁国公府,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晋王沉吟一下:「离父皇万寿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阵子也没事,想去不是不可,只是你如今身子不便……」
「去,去曾外祖……」小宝继续说。
「明日本王让福成带他去。」
瑶娘点点头,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晋王顺时随俗弯下腰。
瑶娘悄悄道:「说不定他明儿就忘了。」
真的吗?
晋王看着那边眼睛灼灼发亮的小宝,再望望近在咫尺的莹白小脸,觉得十分质疑。
很明显小宝的记性十分好,第二日他依旧没有忘记,醒来后便叫着要去曾外祖父家。于是福成今日换了差事,不用跟在晋王身边了,而是陪小宝去宁国公府。
这还是小宝第一次离开自己单独出门,瑶娘十分不放心,准备了两身衣裳,还带了好几种小宝喜欢吃的小糕点,并一再交代福成小宝想拉尿是什么样子。
福成在旁边连着点头记,小宝耳根子都红了。为了掩饰,他爬远了去拿自己的小木马,佯装要把小木马也带上。
终于收拾停当准备出门,刚好晋王今日要进宫,便将小宝带上了车。自打入了京后,晋王就改坐车了,而不是骑马。
走到半路,福成带着小宝换车,折道往宁国公府去了。
小宝不在,瑶娘觉得格外无聊,趁着天气好让红绸几个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该拿出去晒的东西,都抱出去晒一晒。
忙一忙,也中午了,用罢午膳,瑶娘去午睡。睡起来后时间还很早,又陷入无聊之中。以前瑶娘从没有这种感觉,逗逗儿子,和几个丫头说说话,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今日却是感觉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太阳落了山,小宝还是没见回来,瑶娘有些急了,让人去问晋王回来没,哪知晋王也还没回来。事后才知道晋王被人绊住了,也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皇子竟结伴找了处酒楼喝酒。
一直到天擦黑,小宝才回来,问了福成才知道,今儿小宝在宁国公府玩得特别开心。正确应该是说在宁国公所住的虎踞堂,小宝似乎特别喜欢那个地方,满院子撒欢,可把宁国公高兴的,晚饭都多用了一碗。
也不知这一老一少是怎么商量的,总而言之小宝明日还要去。
听完后,瑶娘心中颇不是滋味,自己这是被儿子抛弃了?有一种雏鸟即将离巢,和母鸟分开的错觉。
小宝似乎能看出瑶娘心里的不妥帖,又是撒娇又是卖憨,总算让瑶娘暂时不去想这事了。
其实这也是小宝考虑后的不得已而为之,他娘有这么多人看着,暂时出不了什么事。可宁国公府那边不同,那里算是灯下黑。
冥冥之中,小宝总有一种那个沈泰要坏事的感觉。
太虚楼,一如既往的宾客盈满。
不过今日二楼却是整整一楼都被人包下了。
不管是提前订下的,还是有人来问,俱都是没有空余的雅间。
二楼最大的那间雅间里,坐着几个男人,看似推杯交盏,笑容满面,实则暗中厮杀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回。
也是今儿凑巧了,晋王进宫,在干清宫碰见了安王几人。
这才知道,弘景帝并不只是宣了他,而是这趟入京的几个皇子都来了。一如早年训教几个儿子那般,弘景帝问了问各自封地的事宜,有褒扬的,有贬斥的。训斥的自然是鲁王,这个声名狼藉的六子。
鲁王顶着一张大臭脸,站在下面不敢怒也不敢言。
弘景帝训完之后,又聊了聊想当年。似乎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这样,总是喜欢说些往事。这往事中有自己的回忆和儿子们的共同回忆,有各自小时候的事,似乎谁也没漏下,却也惊不起任何波澜,因为实在太乏善可陈。
幼年之时的缺失,见身边的太监宫女,永远比亲爹见得更多。等懂了事开始念书,这些个皇子们因为各自出身的不同,不可避免的分了许多派系。生在皇家首要第一件事,从来不是兄友弟恭,而是你不能让人越过去。
有年长一些的皇子,例如太子例如安王例如代王,比下面几个弟弟大许多,早就争得你死我活。可还没争出个结果,下面比自己出息的皇弟们就一个一个都冒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没兄友弟恭,可那不过是表面上的,就好比现在谁都知道在演戏,就弘景帝站在上头恍然不自知。
也许不是不知,只是不愿知。
天家无父子,明明纵观史书与各朝各代,都在讲诉着同样的故事。可总是有人不愿意相信,总觉得自己也许是那个例外。
既然要演,自然要演全套,离开之前安王提出要请几个弟弟去喝酒。即是有那不想去的,也不得不去了,也因此才有太虚楼一聚。
安王仗着这里自己年纪最长,接二连三的劝酒,看似与几个弟弟亲近,实则没少说些看似平淡无奇,其实都是些挑唆之言。
明明是在喝酒,可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冷,有的禁不住拱火的,早就是一肚子气。
鲁王扔了酒盏,站起来:「合则二哥今儿喊我们来喝酒是来挑事的?没意思,不喝了!」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了。
安王想拉他都没拉住,也没料到鲁王会如此明言,格外显得尴尬,解释道:「这老六如今脾气越来越大,连点长幼尊卑都没有,合则我找你们来喝酒,还是我的错不成?」
永王笑着道:「当然不是二哥的错,老六年纪越大,脾气越拧,别说我们几个做哥哥的,连父皇的话大抵也听不了几句。」
代王站了起来,「既然老六都走了,这席也就散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弟弟先回府了。」
晋王也站了起来,言简意明:「谢二哥这酒,我也不多留了。」
晋王即要走,庆王自然不会再留:「那弟弟我也告辞了。」
这人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