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1 / 8)
两年的时间说短也长,足够把一个人牢牢收进心里。
沈度也曾经问过自己,姜孜到底哪里好?
空有一副好皮相,不温柔不客气,固执刁钻甚至不知好歹。
但她又是鲜活的。
她美丽狡猾,果断g脆不扭捏,黑夜相ai时fangdang,白日清醒时收敛。
她坚毅勇敢,积极豁达。
像一朵正旖旎盛放的花,是风情也是风光。
所以这种问题向来没有思路只有答案,至少在ai她这件事上,他愿意个怙恶不悛的恶徒。
她触发了他不由自控的暴nve和占有,所以他不想考虑任何得失,只把si不悔改当作坚定。他在黑暗里咀嚼尖刀,倾听利刃划破血r0u的声音,等永恒的火花乍现。
吃早餐时又收到几条信息,还是拍着不走心的马p。正在客厅里等着自家老板出征的几位高管助理眼观鼻鼻观心稳如泰山,只当窥不见即将融化的那角冰山。
一个小时后,慕尼黑市中心某幢大楼三十七层会议室。日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深灰se长桌镀了一层暖光。角落里的巨型植物似乎刚刚ch0u出了几支neng绿的新芽,它安静在矗立在墙边一隅,即将目睹一场对峙交替的轮回。
商者都说谈判是门艺术,吴哲却觉得这事儿放在自家老板身上,用语言的陷阱和残酷的存量博弈来形容更贴切。
领袖的jg髓在他身上得以完全t现。
持对方无法抗衡的砝码,借助实力和权威,得心应手地运用人x特点,使之原本刚y的底线范围在不知不觉中一再缩短。
史记·魏世家中曾经说到:且夫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抱着柴草试图救火,用错误的方法试图抵挡碾压,结果反而扩大。果然,谈判刚开始没多久,对方就在沈氏的穷追猛打下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
两方实力本就悬殊,沈氏又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某个重要节点,沈度突然敛起礼貌的笑容,穿过演示屏的光线看向谈判桌的另一侧。
腕表就半遮在他黑se西装的袖口下,吴哲却心领神会,用流畅的德语回复道:“沈总,距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对方负责人手中的笔发出轻微声响,至此,防线彻底崩溃,谈判结束。
从慕尼黑飞往宁城需要十一个小时。
开完总结会议后,沈度拿出酒杯。
其他人都已休息,除了机翼发出的轰鸣,就只剩下冰球在山崎威士忌的浸泡下逐渐融化碎裂的细微声响。
聊天记录停留在起飞前姜孜发的晚安,他当时忍着没理,也没告诉她即将返程。他不想在接到她和季辰璋共同出现在某商业晚宴上的消息时认输。
说她有恃无恐都是抬举,肆无忌惮才对。
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裹着糖衣呼啸而来,偏还理直气壮。
舷窗外厚密的云层遮挡住了来自银河的光,像泛不起涟漪的黑se深潭。他举杯时肩胛至侧脸都隐在y影里,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与之相对静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晨昏线,启明星湮灭于旷野唤醒狰狞的巨兽,枷锁咆哮,混沌燃烧。
优柔寡断本来就不该属于沈度这个名字,他做事从来凌厉果决。如果需要对付的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绝不会让这种情绪占了上风,哪怕只有一霎。
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最后硕大冰球彻底融化冲淡了酒气的凛冽,只剩下像是某人嘴角的馥郁芬芳,恨不得提着一颗滚烫鼓噪的心咬上去,直到嗅到血腥后细细品尝,方才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似乎每个城市的冬天都会来的特别快。
午后,湾流公务机平稳降落在宁城机场,寒风夹杂着零星雪花匍匐在停机坪卷起衣角。
“沈总,直接回公司吗?”吴哲走在沈度身后低声确认,其他人大约隔着半米距离规规矩矩跟在身后。
要客通道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人,肖星飞旁边跟着两个助理走在前面。他们乘坐的航班b沈度一行人早了几分钟降落。
隔的不远,吴哲虽然压着声音,但沈氏高管们气势十足的脚步声还是被轻易捕捉。
梦梦好奇转过头,看见沈度后示意肖星飞。
肖星飞有些犹豫,毕竟不止沈度自己,不知是否应该主动打招呼。
正纠结着,沈度主动开了口。
“星飞。”
“姐……沈总。”姐夫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想到场合不对,肖星飞赶紧改了口。
“去外地工作了?”沈度拍拍他的肩,示意一起走。
“恩。”肖星飞边走边点头,想到那晚季辰璋引起的误会,斟酌几许道:“那天晚上………”
走廊很深,寂静空间里肖星飞认真解释着,只是沈度从头到尾都没再接话。
低调黑衣掩不住气势,那是种在不断的成功和一次次征服中积累而来的压迫感。
和他并肩走着,肖星飞甚至觉得有些冷,声音也不自觉的一再放低。
直到坐进车里,还在不禁感叹。
也不知道姜孜是怎么有本事整天把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se的男人气个半si的………
真是人才。
最后还是直接去了公司。
不愧是千亿量级的大企业,沈氏各部门的效率都很高。从机场到公司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关于德国新项目专题会议各项资料就已经准备完毕。
会上确定了项目将要达成的收益最终目标,明确了各个部门的职责和关系。
结束时已经傍晚,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上有橙se的夕yan透过西窗倾洒,昏沉的晚霞仿佛装下了整片落日。
刚一推开,x膛就被一gu力量冲击。
躲在门后的姜孜直接扑进了沈度怀里,推的他后背抵在墙上,闷哼一声,还不忘边退边护住怀里的八抓鱼。
姜孜今天穿了双枫叶se的焰纹蕾丝,鞋跟不算特别高,大概只有五公分,所以只能努力抬起脑袋和沈度对视。“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吗?”她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沈度反应过来,微微松开护在她身上的手,语气冷y:“你那么忙。”
四个字,满满的幽怨。姜孜忍不住笑出声,抬起脚尖印了个吻在他嘴角,“你好小气。”
“小气?”沈度反问,在怒气的喧嚣中将忍耐做到极致。姜孜缠的紧,他扒不开她的手,只能把脊背挺的僵直,斥她:“下来。”
“不下!”姜孜来了气,贴的更紧。
不止不下,还试图跟在谈判桌上战无不胜的沈氏总裁讲道理,“冷暴力是不对的。”
果不其然,沈度直指要害,“毫无顾忌和季辰璋同进同出就对?”
…………
这名字怕是绕不过去了,“那是工作需要,能不能忽略过去。”
沈度挑眉,回答的g脆,“不能。”
总裁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灯,没有声音的对视中只剩下砰砰的心跳,谁也不肯放过谁。
这段时间拳拳打在棉花上都快憋出内伤了,沈度再不回来,怎么哄好生气的男朋友这个世纪难题姜孜真要宣布挑战失败了。
良久,姜孜终于叹了口气。
她深呼x1,抬起手指从他暗纹提花的领带尾端游走上去,停留在镶着灰尖晶的银se领带夹上,指尖打着圈,缠绕着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声音软下来,“沈度,不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