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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一觉却睡的很是安稳,伴着那缕暗香竟一觉睡到了天亮。
“嘶!”宿醉后的头疼让李尘徽皱了皱眉,他看着那精致讲究的床顶雕花,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他从床上起身看到满屋喜庆的红色,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已和公主成婚了,昨夜的画面在他脑中一一闪过,他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要死啊!”李尘徽懊恼的叫出声,昨夜的刺杀让他绷着弦跟梁蔚周旋,生怕一句话说错就丢了小命,可谁知道梁蔚一杯酒就让他直接现了原形,他借着酒劲竟敢跟公主殿下叫板,还大言不惭要为人家做事,这大腿抱的有些欠揍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响,李尘徽顾不上自己头晕目眩,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在他找鞋的空隙,门被人打开了。
梁蔚从外间走入,与慌张的李尘徽对上了目光。
公主殿下晨起未着妆容,显出与不同于昨日的清丽,她眉目如画,挺秀的鼻骨勾勒的恰到好处,脸颊的弧度不似寻常女子般柔和,带了些冷峻的锐气。
她身着红裳,衬得一身雪肤白如凝脂,在熹微的晨光里倚门而立,身形绰约又矜贵端庄,宛如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仙女。
若不是昨夜李尘徽见识到了梁蔚的手段,他恐怕就得被这副仙人模样晃晕了眼。
“夫君起了啊,那正好,一起用膳吧。”梁蔚面色随意,娴熟的像是在招呼认知多年的老友。
“多谢殿下,您容臣收拾片刻。”李尘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鞋子,他站起身行了礼。
“不着急,你慢来。”梁蔚此刻通情达理。
公主殿下吩咐屋外的仆从进来伺候李尘徽洗漱,还贴心的让人给李尘徽拿了干净的衣物,俨然一副贤惠的模样。
一刻后,李尘徽拾掇好了自己,容光焕发的跟着梁蔚去往膳厅。
梁蔚路上时不时会给李尘徽介绍府中的某个地方,李尘徽也会应声附和,他二人眼神频频交汇,映在仆从眼中就是神仙眷侣,佳偶天成的模样。
论装模作样,李尘徽的演技比起梁蔚不遑多让。公主殿下既然想演郎情妾意的戏码,自己就得配合人家上台,梁蔚昨日的威胁历历在目,他很识趣,不想英年早逝。
他俩到了膳厅,侍膳的侍女已摆好了菜肴,梁蔚是修行之人饮食清淡,平日里早膳都是些清粥小菜,如今多了位驸马,桌上的小菜也不过是多了几道,样式比平日里精致些罢了。
梁蔚落了座,李尘徽便跟着坐到了她旁边,梁蔚箸筷,李尘徽便只吃她动过的菜肴。他很懂礼仪,但就是有些殷勤的过了头,引得梁蔚转头看他。
“夫君别只喝粥啊,尝尝这道葱油腰花,你昨夜累着了,该好好补补。”梁蔚微笑着给李尘徽添了菜。
“咳咳咳”正在喝粥的李尘徽被这虎狼之词呛了个半死,旁边立着的侍女红着脸给李尘徽递帕子,眼神偷偷往李尘徽脸上瞟着。
梁蔚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侍女都听的很清楚,惹的她们纷纷垂了头。
公主殿下语不惊人死不休,李尘徽暗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这他妈让我怎么接啊!
“夫君这是怎么了?是粥不合胃口吗?”梁蔚情真意切的问着,可李尘徽分明看到了她眼中暗藏的笑意。
“臣用的急失了礼数,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李尘徽拭干净了嘴,公主殿下问话他就是再尴尬也得回话。
“你我已行了夫妻之礼,不必这样客气。” 梁蔚捉弄他上了瘾,这茬一时过不去了。
李尘徽张口想说什么,但梁蔚没有给他机会,甜的齁死人的情话随口就来。
“夫君怎样我都喜欢,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公主殿下仿佛话本上被小白脸勾引的痴情小姐,对着新鲜出炉的心上人当场表明了心迹。
李尘徽明白公主殿下的“喜欢”按斤卖都值不了一文钱,面对这美人的一番“心意”,他实在是消受不起。
“臣能与殿下结此良缘,乃是三生有幸,臣此生定不辜负殿下。”李尘徽说到此处暗地里掐了一把大腿,逼出了眼底的水光。
他生了一双含情眼,本来就叫人看着亲切,此刻他泪光点点,那眼神看条狗都能让人觉得含情脉脉,翩翩公子的目光温润如玉,看的梁蔚有那么一瞬间晃了神,但公主殿下顷刻间就定了心神。
驸马爷的演技炉火纯青是个登台唱戏的好材料。
他俩都生的是好模样,隔着桌子深情对望,郎才女貌看着登对的很,周围的侍女见到这画一般的场景,心中都艳羡不已,甚至还带着些小小的激动,谁能想到平日里冷淡的公主殿下竟也会如情窦初开女儿般坠入情网啊。
在场唯三知道真相的炳刃满头黑线,他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日日面对这样有妖气的场面,非得长针眼不可。
李尘徽终于陪着梁蔚吃完了这顿磕碜的早膳,公主殿下似乎觉得戏没演足,又带着驸马爷去后花园中转了一圈,一趟下来,府中的大部分下人都被他俩的恩爱糊了一脸。
最后回到清安居的李尘徽脸都笑僵了,他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却没想到梁蔚跟着他一道进了房门。
公主殿下随手打发了在屋内打扫的侍女,摆出一副要和驸马促膝长谈的架势。
人走后,梁蔚面上的温婉顿时散了个干净,她大爷似的往须弥塌上一靠,锋利的目光落在李尘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