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X的天堑(6 / 7)
这根长笛是她经济之后买的,银质的长笛算不上贵,但被乐容握着时候像是种解脱——她从苦涩的童年里逃脱出来,让音乐真正变成音乐。
第一个音节发出来后,肌r0u记忆被唤醒,冬天长笛似冰的触感也被唤醒。乐容试了试感觉,带着长笛走出来。她在客厅站定,气流吻过长笛风口,脸颊的肌r0u又回到熟悉的位置,露出个类微笑的表情。
她吹奏的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前苏联时期的一首曲子。乐容听过外公用口琴吹过,也听过街头艺人用小提琴拉过,她听过很多遍这首曲子,但在别人眼前吹还是第一次。
乐声响起的时候,她似乎回到了在圣彼得堡读书的时候。圣彼得堡不仅有马列思想,还汇集了一大批音乐人才,地铁里经常有街头音乐家演奏,给飘雪的圣彼得堡蒙上一层艺术的美感。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被灯光穿过变成几乎透明的柳絮,远处的钢琴声又响起来,像是一种附和。
她不知道那个在哭着弹钢琴的小朋友什么时候会和乐器和解,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哪个雪夜,乐容不知道,毕竟她用了二十多年也没有和解得了,希望那位小朋友能早些吧。
曲毕,图萨倒是很捧场地拊掌,给乐容倒了一杯水,以水代酒:“很好听。”
他的语气认真,把乐容从回忆里拉回来。
新年的钟声也在这时响起,无人机在不远处起飞,摆出各种形状的无人机让图萨看傻了眼,一时竟然不记得言语。
乐容单手握住长笛拉着他往更远处看,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还戳了戳他的腮帮子:“新年快乐。”
“新…”
“我查到了!”门被突然打开,累得气喘吁吁的童奕圆扑了进来:“妈的,太刺激了!”她裹得像是个球,一头滚进了沙发里,手臂酸麻到抬不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蓉蓉!水!”
童奕圆喝完一杯水以后像是终于缓过了劲,乐容替她擦g净额头渗出的汗水,拉着她往书房走,把图萨留在了门外:“我有事和她说。”
童奕圆的心跳声又响又剧烈,努力咽了咽口水开口:“就你让我查那个、那个老板……妈的,他除了包养还涉黑!”
她的话像是炸雷,让乐容眉头紧紧皱起来,nv人给她倒了杯水,示意童奕圆仔细讲。
过于频繁且主动的sao扰让乐容敏锐地察觉到那家马场老板的不对劲,就麻烦消息最灵通的童奕圆帮忙打听了一下。
马场背后的老板叫林科瑟,今年三十七岁,未婚未育,留学归来,脸大如盆,看着很是油腻。有关他的信息倒是很明确,他不仅有马场,还有两家互联网公司,孵化出一两个普通级别的网红。
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越是没有问题就越让人起疑心——为什么他一定要抓着图萨不放呢?
童奕圆混迹娱乐圈,作为摄影师总要在各种场合出入,碰到过林科瑟几次,而在他身边的那一位则是个过气男网红,叫“小yan哥哥”,真名龚智yan,是林科瑟公司孵化出的一位网红。
说过气可能不准确,再刻薄点是“从没有火过却热ai作妖的男网红”,哪里有热点有水花第一时间往上蹭,热衷于挑拨x别对立,一边充当“知心大哥哥”一边辱骂nvx,是童奕圆最讨厌的那一类,关键是还有不少nvx陪他们一起骂,这童奕圆就想不通了,水军吗?
两个人在一起不像什么情侣,反倒是像狐朋狗友,在没有预约童奕圆的情况下龚智yan热衷于抢镜蹭拍,low到不行。童奕圆一想到自己镜头被他那张过多玻尿酸打僵了的脸玷w过,就忍不住心疼。
不过他们这么鬼鬼祟祟倒是被童奕圆拍到过几次咸猪手,童奕圆顺着这条线往里揭,发现这两个人不仅ga0偷0揩油,还去捧人品烂到不行的那些导演的臭脚。
童奕圆拍之前和乐容他们一起去鬼屋那位鼓手的现场时又看到这两人在围着个小姑娘瞎说八道,总之就是签约后保守一年几十万做得好一年两百万两千万,把牛皮都要吹到天上了。最后的最后龚智yan委婉地提出去车里“检查身t”,童奕圆还没出手,那个鼓手倒是先从舞台上扔了个鼓bang下来,自己也跳下来了:“你俩g嘛呢!”
这事情最后被压下去了,但童奕圆对这两坨垃圾的警惕也提高了,偶尔会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一点消息,拼拼凑凑发现了他们拉皮条的事,而在他们背后,甚至一只脚踩在了法律的边缘。
童奕圆今天撞到他们谈话时握着相机的手都在抖,准备留下证据时对方却警惕地换了地方。她怕被发现,绕着首都转了大半个圈子才敢回来,气喘吁吁跑上了楼。
乐容拍着她的背给她倒水:“辛苦了。”
童奕圆的手机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响起来,吓得两个人都是一愣,仔细看屏幕才发现是詹麦来的语音通话。
詹麦是那个扔鼓bang的鼓手,跨年夜打电话过来,这种微妙的态度不由得让乐容微微挑起了眉,轻推了她一把。
“喂?”童奕圆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个很张扬的男声:“你今天怎么没来看我演出?”
“今年跨年,我当然是拍照挣钱去啊。”童奕圆对上乐容揶揄的视线,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噤声。
对方似乎是噎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气鼓鼓的:“随你,反正见不到这么帅的我是你的损失,我跟你讲,今天晚上尖叫可是要掀翻屋顶了。”
童奕圆嘴角一撇:“知道了,您老魅力大,我还有事,先挂了。”
“你就这么挂电话,你不觉得少什么吗?”对方不依不饶。
乐容看了她一眼,轻手轻脚走出了书房,替童奕圆关上了门。大摄影师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屏幕上是詹麦打鼓打得汗水乱飞的抓拍,满满荷尔蒙,她轻轻叹了口气:“祝您新一年越来越帅。”
“还有呢?”对方穷追不舍。
“祝您……一夜暴富?”她握着手机,刚刚的紧张似乎消散了点。
“你好俗!和你多说一句都显得俗!新年快乐!挂了!”他在对面像是气得够呛,还没等童奕圆回复就已经挂了电话,留下黑屏的手机。她把手机放在书桌上,r0u了r0u发着抖的手腕。
而另一边,乐容正在厨房费力地削橙子,童奕圆累了一晚上,虽然不能给她做饭,但煮红酒还是可以。
但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捏着苹果时候刀却是朝向自己的,颤颤巍巍几下之后终于一刀划上了自己手心。
乐容的反应速度显然要慢过出血的速度,等她回过神来从厨房冲出来找药箱时,血已经在伤口汇集了一小滩。
坐在沙发上的图萨看她慌慌张张冲过来,又ch0u了纸巾按手,一跃落到乐容身边,看到了手上的血渍。少年蹙起眉学着她的样子给乐容涂上yet创可贴。
没有因为刀伤叫出声的乐容在yet创可贴被涂到手心的一刻发出了新一年第一声惨叫。
“疼——!”她努力咬紧了牙不让眼泪落下来,被刀切到的痛只是普普通通的痛苦的话,yet创可贴的痛则是要把她手掌都掰碎。
图萨因为这一声惨叫差点一pgu坐空,抓着她的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凑近了小心吹吹,长睫毛眨着投下y影,语气也很温柔,握着乐容的手不自觉放松:“稍微忍一忍。”他从上次乐容受伤开始就知道,她非但不是什么神妖,反而是个脆弱得不能更脆弱的普通人,指甲断了要x1气、被书砸到还要x1气、不洗碗不做饭,看起来特别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