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校园血案(10 / 11)
妇遗骸的下落啊?」
「不是啦!我想去询问郑宽後代的联络方式,详细情形路上再向你说。」
我大大咬了一口香肠,充盈口腔的却不是预期的猪r0u甜味,而是一gu强烈而熟悉、既香又臭的味道。是臭豆腐的味道,这香肠里竟然包着臭豆腐。我想这两种传统小吃组合的创意,大概也只有在这个既古老又进步的城市才能被发想吧!
只要行经忠义路上,目光很难不被道路旁的一口古井所x1引,这口古井就是郑氏家庙最醒目的地标。
「哇!这里也有一口井耶!井里头还长满了蕨类。」
果然,毓璇一跳下机车就迫不及待地探头往井底里瞧。
「显然这口井仍未完全乾涸,还是水气充沛。不然井口都已经被覆上玻璃盖,阻绝了雨水的滋润,怎麽还会蕨类丛生。」
我并没有随着毓璇往井里头看,纵使这口井并不幽邃黑暗,但我还是尽量与它保持点距离,免得又想起那令人不舒服的画面。
走进三川门,毓璇抬头看着门上的「郑成功祖庙」挂匾问:
「为什麽这里和陈德聚堂都称做祖庙或家庙,而不像一般称为宗祠?」
「家庙多为受封爵諡号的官宦所立,如果是一般庶民所立,则只能称做宗祠。」
郑市氏家庙的庙埕不大,但左侧一尊「郑成功母子雕像」与中庭一丛七弦竹,让整座家庙的前庭颇有日式建筑的清幽风格。
走入家庙正堂,抬头立见高悬的「三圭世锡」匾额。「圭」代表官位最高者所执的玉器,「三圭世锡」象徵郑氏三代执圭、世袭「延平郡王」爵位,也表彰郑氏三代始终奉明正朔之忠义。匾额下方祀奉一尊郑成功大像,器宇轩昂、英姿b0发,无须的模样彷佛是想呈现年轻时期的郑成功,大像的左右两侧侍立郑成功的两位部将,长须拿印者为「甘辉」将军,无须执剑者是「张万礼」将军。在郑成功大像前方,有一尊戴冠神像,乃是「中坛元帅三太子」神像。
毓璇前倾上半身,看着三太子神像,随口说:
「我是三太子爷的乾nv儿耶!」
「你说什麽?」我一时没有意会毓璇的话意指为何。
「没什麽啦!只是小时候身t不好,有一次妈妈带我到庙里拜拜,三太子爷的乩身突然说要认我做乾nv儿。说也奇怪,自从成为三太子爷的乾nv儿,我就不那麽常生病了。」
给神明当乾儿子、乾nv儿,似乎是台湾民间为了祈求小孩平安长大,常会采取的方法之一。听毓璇这麽说,才想起我也是观音菩萨的乾儿子。
台南是台湾三太子信仰的重镇,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台湾的三太子信仰正是兴起於郑成功的军队。有许多考据显示,郑成功似乎特别笃信三太子,这可能与郑成功的人生际遇有关。纵观国姓爷的一生,父亲郑芝龙降清之时,郑成功焚儒服、弃笔从戎,决定移孝作忠、与父亲决裂,这与三太子李哪吒割r0u还母、剔骨还父,和双亲断绝关系的故事或有几分相似。郑成功与父亲决裂时,一定料想到降清的父亲与兄弟,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抗清的立场,而惨遭不测,当时郑成功的内心一定承受着不孝的自责与压力,於是将这样的心情转换成对太子爷的尊崇,三太子遂成为郑成功的心灵寄托。
大概是从去年开始吧!三太子的信仰融合了电音舞步,风靡全台,还屡屡登上国际舞台。太子爷信仰不但跟上了时代cha0流,还顿时变得欢乐起来,不再具有「割r0u剔骨」的怨戾之气。当年郑成功在祭祀太子爷时,一定想像不到会有这样的转变吧!
郑氏家庙的正堂左侧有一张办公桌,桌後坐着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先生,方头大耳,嘴角一颗长毛的黑痣,花白的头发梳得整齐油亮,穿着一件略显老气的衬衫。一看见毓璇和我走入正堂,立即起身招呼。不论是陈德聚堂还是郑氏家庙,这两位看顾宗庙的老先生,都相当热情亲切。
「请问那尊神像是?」
我不晓得要如何向老先生说明毓璇和我的来意,只好指着神桌上一尊新刻的神像问道。
「喔!那尊也是国姓爷,最近才刻好的,打算让有缘人请回家供奉。对了,你们对国姓爷的历史熟悉吗?」
我突然有种感觉,老先生似乎正要热心地为我们导览、解说郑氏家庙的历史沿革与建筑工艺。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乐於倾听,但今天实在没有时间,我希望在与曾嘉泰见面之前,就先去拜访郑宽的後代,看是否能早一步解开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所以没让老先生接续这个话题,我立即开门见山、直言来意。
「先生,其实我们到这里来,是想打听某位郑姓宗亲的联络电话。」
「那一位郑姓宗亲?你们找他有什麽事?」
老先生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他大概不常在郑氏家庙遇到过提出这种奇怪要求的游客吧!我正想着要如何向他说明我们找那位郑姓宗亲的目的,毓璇却抢先我一步回答了老先生的问题。
「我们是大学校刊的编辑,我们这期打算制作一则有关郑成功的专题,想要访问郑成功的後代。我们听说在台南住有一位郑成功的後代,好像是郑成功其中一个儿子郑宽的子孙。」
「哦!是这样啊!你应该是指郑守让先生吧!他就住在安南一带。你们稍等一下,我找他的电话号码给你们,你们自个儿与他联络。」
校刊编辑?郑成功专题?真是机智,佩服!
老先生走回办公桌,开始翻阅ch0u屉内的几本册子。几分钟後,老先生拿起笔在一张便条纸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交给毓璇。
「真亏你想得到,大学校刊的编辑,要写一则有关郑成功的专题。」
在前往安南的路上,我半赞许、半挖苦地对毓璇说。不久前,毓璇和郑守让先生通上电话,也是用这个说词向郑先生表达拜访的心愿。一般人对nv生b较没有戒心,而且毓璇的理由听起来又合情合理,於是郑先生同意了我们的拜访。
我们与郑守让先生相约在安南区的四草大众庙见面,安南隔着四草大桥与安平相望,靠近郑成功当年登陆的鹿耳门,大众庙所在的四草地区,就是所谓的北汕尾沙洲,昔日郑成功部将陈泽歼灭三百荷兰军的地方,而大众庙就建在当年郑荷大战的古战场上,主祀神只正是这位率军歼敌三百的陈泽将军。
据看顾郑氏家庙的老先生所说,郑守让先生在四草一带拥有几个鱼塭,饲养虱目鱼。三百年後,国姓爷的後代定居在先祖当年初到台湾时的登陆地点,并以饲养有国姓鱼之称的虱目鱼为业。有时候命运开的小玩笑,还真是让人不禁莞尔。
经过四草大桥不远,一条僻静的海边道路旁,出现一座宏伟的庙宇,就是我们与郑守让先生相约的地点。台湾滨海地区庙宇的密度之高令人咋舌,而且往往一座b一座壮观,或许是讨海生活既艰苦又危险,藉由虔诚的宗教信仰,才能让心灵得到慰藉。
「大众庙供奉的是那一位神只啊?」
「镇海大元帅,就是郑成功的部将陈泽。郑成功登陆鹿耳门时,陈泽率军驻守北汕尾,在这里歼灭三百名荷兰军队。」
大众庙的广大庙埕空荡荡的,郑守让先生似乎还没到达,毓璇趁着等待的空档,在庙的周围随意游逛浏览,我则待在庙埕等候郑先生。
海风咆哮,郑荷交战士兵的呐喊声与哀嚎声,彷佛穿越了三百多年的时空,仍在这片土地上回荡着,海风似乎也还残留着当时的血腥味。
只是这个曾经犹如地狱的战场,近年却成了观光胜地,兴起一种搭船游览台江内海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