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失控乐园(1 / 3)
崔梓淇:早点睡,晚安。
回覆只有短短五个字,既没有甜言蜜语,关於今晚的一切更是只字未提。
对於崔梓淇的寡言,邱品扬虽然心中有些狐疑,但有更大成份的庆幸,毕竟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就足以耗尽他整天的力气。
他没多想,回传了一句「晚安」便沉沉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是两人同时有了避嫌的共识,崔梓淇和邱品扬的联系开始骤减,崔梓淇也没再到楼梯口找他。头几日,邱品扬暗自感到放心,至少在最近这个「非常时期」可以不必胆战心惊,也能减少庄可蓉的疑心,但两周下来,却演变成一天仅剩下一早醒来和睡前的相互问候,而崔梓淇在补习班彷佛变了个人,总是致力於书本上,甚至不那麽经常和张翊等人鬼混了。
邱品扬虽然有些疑虑,但最後仍没有问清楚。
这天,小宝在自习课前忽然走进教室,他指了指点名簿,开门见山说道:「从今天到礼拜六,崔梓淇都要请假。」
「咦?」邱品扬一怔,原先专注於电脑前的目光被y生生打断,他抬眸好奇问,「她怎麽了?」
「说是身t不舒服,还特地叫她妈打电话说要请假三天。」小宝偏头思考,一脸担忧,「一般感冒需要请三天吗?希望这小鬼不是在家偷懒或是跑出去玩。」
「应该不会啦,她不是最近挺认真的?模拟考名次进步很多。」邱品扬微笑应。
「倒也是。」小宝也莞尔,「之前听熊大说她的理科让人很头痛,不过看来她是个有自觉的小孩,平常ai玩归ai玩,真的该认真的时候,魄力跟冲劲都很够。」
小宝接着环顾四周,最後叮咛邱品扬,「就先这样吧,记得秩序要管一下。」
见邱品扬点头,小宝便走出教室,待门关上那刻,邱品扬也同时翻出口袋里的手机,赶紧传讯关心:「怎麽请假了?」
一个多小时後,崔梓淇捎来讯息:「有点累,所以想在家休息。」
「感冒很严重?怎麽需要请三天?」收到讯息後,邱品扬想也没想,马上又键入文字按送出。
等待良久,直到下课前,邱品扬才收到崔梓淇的回音:「每天都在读书,刚好趁这几天偷懒啊。」
收到简讯後,悬在心里的大石总算暂时放下,
到了礼拜六那天,当高三同学宣布放学,邱品扬拎着板擦准备执行例行公事,正巧又在走廊和张翊等人不期而遇,「助教,等等要不要放松一下?」张翊喜孜孜提议,向他b了个ch0u菸的手势。
邱品扬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禁巴他头,「小朋友放学就快回家啦,我还要一个小时才会下班。」
「那也没关系啊,明天是礼拜天,我们时间很多,可以边聊天边等你喔。」
「你是明天早上不用来自习是不是?已经折腾一天还不累?」他将逃生门推开,「没事就回家早点洗洗睡吧,你们如果跟崔梓淇一样感冒,时间就被浪费掉了。」
「安啦,我再怎麽虚也不会急x肠胃炎的。」张翊说,一旁的小澈和馥薇也不禁莞尔。
唯读邱品扬没有跟着笑,他像是石化般停下动作,没几秒後转过头问,「什麽急x肠胃炎?」
「你不知道喔?」看邱品扬状况外的模样,馥薇一脸讶异,「她礼拜四来补习班的路上突然胃痛,原本以为只是拉肚子之类的,结果真的痛到受不了,班上一个同学陪她去挂急诊,才发现是急x肠胃炎。」
邱品扬愕然,脑袋也瞬间打结,表面却只能假装镇定的询问,「後来呢?」
「後来她自己留下来住院一个晚上,前天下课我们有溜过去探望她啦,她说在等急诊的时候根本冷汗狂冒,而且到昨天为止都还会上吐下泻,真的挺惨的。」
邱品扬感觉到自己喉咙乾涩,语气也变得微哑,「那现在还好吗?」
「嗯,应该好多了,估计现在在家睡得跟猪一样吧。」馥薇这麽作结,三人再次哈哈大笑。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邱品扬脑子完全当机,直到张翊他们离开补习班,他的思绪仍无法回神。
邱品扬拿出手机,这次却不再传简讯,而是直接拨号,电话却没有接通。
男人的这一切举动,全都落入庄可蓉的视线中。
当机车在某个巷口停下,邱品扬再次拿出手机拨号。
这次他并没有等太久,等到和留言全部看完,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情人节早就悄然画下句点。
崔梓淇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安静闭上眼,任凭隐忍已久的情绪溃堤,心底不断嘲笑自己的悲哀,眼泪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满腔苦涩却找不到任何人能够倾吐,就连白绍恩也不是她能诉诸的对象,最後,崔梓淇独自趴在书桌上痛哭失声。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
在放榜结果出来以前,崔梓淇似乎早就下了决心要力拼七月的考试。
三月中旬,当张翊和馥薇为了模拟面试和作品集而奔走的同时,崔梓淇选择重拾课本,告诉小宝自己的决定後,对方并没有半点讶异,反而拍了拍她的肩,给予加油打气,勉励她要继续坚持下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上课外,崔梓淇在额外时间都没再踏进补习班,以往都会在补习班自习的她,改留在学校的教室读书,和邱品扬的见面频率也就越来越少。
有时独自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当回忆乘风而来,崔梓淇难免感到低落沮丧,但随着倒数天数逐日减少,课业压力逐渐凌驾於情伤之上,每天被书本压得喘不过气的她,後来也就没有过多的心思在这件事。
直到四月底的某天,崔梓淇无意间又看到庄可蓉的贴文,心中虽然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没有像情人节那天一样崩溃,她只是安静把贴文内容和留言仔细看了一遍,然後做了一件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
她各自在邱品扬和庄可蓉的页面按下「封锁」键,从此登出。
接着,走到凌乱不堪的书桌前,崔梓淇花了十分钟把课本分类收好,经过书柜时,一个不明显的黑se物t,攫住了她的目光。
那是邱品扬借给她的伞。
你原本是为了要跟我道别,才把伞带来的吧?
如果那天执意不上车,单纯把伞还给邱品扬,或者再追溯到更早以前,如果她在下雨那天,坚持不跟邱品扬借伞,甚至,如果自己没有在邱品扬上班的第一天,拿着娜娜的情书在停车场等白绍恩……
是不是没有这些如果,他们两人也就不会纠缠,更不会走到如此的局面呢?崔梓淇忍不住这样想着。
当热流缓缓淌过脸颊,崔梓淇伸手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拿起搁在桌边一角的手机,眼明手快在简讯栏按了几句话,便按下送出。
两天过後,崔梓淇没知会任何人,就这麽一声不响的离开台北,从此杳无音讯,彷佛人间蒸发。
她再也没有见过邱品扬。
在崔梓淇传出简讯的隔天清晨,收到讯息的崔母,马上回拨国际电话到台湾。
「你简讯提到台中的房子是什麽意思?」电话才刚接起,另一头的崔母劈头就问。
「就是文字里的意思啊,爸不是在台中有置产?我想要换个环境,自己到台中闭关准备指考。」
「怎麽突然有这样想法?」崔母感到意外,「在补习班读书的效果不好吗?」
视线落在眼前那把黑se摺叠伞,崔梓淇沉静片刻後低应,「嗯,总觉得不太能专心。」
母nv俩接着闲聊一阵,通话的最末,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