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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池惑歪着身子坐在茶几旁,鬼主愣了一下。
池惑注意到小崽子脸色不太对,皱眉: “怎么了?”
鬼主一言不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在池惑面前蹲下身体,揽住对方腰身将其吻住。
他的动作虽然猝不及防,但很温柔,没让池惑有一点疼痛。
只不过刚吞了热甜汤的池惑差点被自己呛到。
“咳咳…你急什么?”被小崽子放开后,池惑咳了几声,还用力喘了好几口气。
鬼主眼睛都不愿意挪开半分: “急,我想尝尝热甜汤的滋味,走了好远的路,渴的。”
池惑啧了啧,立刻将碗里的热甜汤满上: “喝这儿的,管够。”
鬼主又凑近了几分: “碗里的不解渴,这儿的才行。”
他的目光停留在池惑的唇边,玩笑里大半是认真。
池惑也笑,避开小崽子过于炙热的视线,问道: “怎么了?你去找即空法师了?”
鬼主眼中的神色暗了下来: “嗯。”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多做解释,也不愿深入聊这个话题。
池惑定定看了他一瞬,摇头: “不太对劲。”
鬼主模棱两可道: “即空法师让我别想太多。”
池惑依旧看着他,有点审视的意味: “你能做得到吗?”
他不深入问小崽子和即空法师的聊天内容,一来他知道小崽子如此说,就是不欲多谈,二来他就算不问,也能摸出个七八分。
想是和自己,以及小崽子的心魔有关。
鬼主沉默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尽力。”
空气一瞬间变了味道,池惑不想让“自己”压力太大,于是用玩笑的语气说: “我说,鬼主,难不成你后悔与我双修了?”
鬼主更近的靠过来,声音很低: “你信不信……”
池惑读出了对方眼神里危险的信号,立刻投降: “我信,饿了,困了,恕不奉陪。”
他相信,也明白,小崽子可以将他再吃干抹净一次。
鬼主握住池惑的手,替他把脉: “好像没先前这般虚了。”
池惑: “说不定是双修的功劳?”
鬼主笑: “那我很愿意效劳。”
池惑立刻朝他嘴里塞了一块梅花糕,看吃能不能堵住小崽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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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掉马了是真的,嗐,别太担心。
无涯(十二)
自双修之后,两人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相处,但从外人的角度,明显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样了。
彼此间意犹未尽的眼神,以及似有若无又自然而然的身体接触,从来都骗不了人。
他们也没打算瞒着谁,像合了籍的道侣般正大光明出双入对。
就连眼睛蒙着纱布的秦南珂都能感觉到两人间氛围的变化,实在过于明显了。
萧过开玩笑说: “看来我这个做师兄的,很快就能收到醉鸦楼的聘礼了。”
池惑说笑道: “师兄,为什么不是你出这份聘礼,把人从醉鸦楼娶回我们东极门不好吗?”
萧过也跟着开玩笑: “嗐,你师兄穷,出不起聘礼,师尊也不答应这门亲事,师兄只好卖了师弟。”
池惑: “师兄可知道,嫁人也是要有嫁妆的?”
萧过: “哎呀,能娶到你,那小子偷着乐好了,还计较嫁妆什么事儿。”
池惑笑着摇头: “这样把自己小师弟嫁过去,可是要受夫家气的。”
萧过: “小师弟,你还没嫁过去呢,怎么帮着醉鸦楼的家伙掏空师兄呢?”
池惑转向鬼主: “我娶你,你不要我聘礼,如何?”
鬼主莞尔: “好啊。”
池惑挑眉: “当真?”
“自然当真,”鬼主转向萧过, “不仅不要聘礼,我也会给嫁妆。”
萧过哈哈一笑: “这师弟媳妇真痛快,小师弟眼光好。”
池惑瞟了鬼主一眼: “喂,别便宜了我师兄。”
萧过: “好家伙,有了媳妇胳膊肘就往外拐啦。”
三人笑笑闹闹说着玩笑话,秦南珂在旁一边沏茶一边听,时不时也跟着笑一笑。
待池惑和鬼主离开了,秦南珂对萧过道: “我以为你们东极门无法接受醉鸦楼的鬼修,看来是我误会了。”
萧过: “别人我不确定,但我不会,我是个有一半鬼族血统的人,有什么立场不接受?”
“而且那些拿血统说事的都是懦夫,害怕旁人凭借实力凌驾于其之上,就拿无法改变的东西当借口。”
秦南珂笑: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般独到的见识,和我那叔父越来越像了。”
萧过: “别看我是在东极门长大的,但我和那些老顽固可不一样,嘿,我们师尊也不是老顽固,只不过…”
秦南珂知道他要说什么: “只不过随筝仙君不太待见池郁,是吗?”
萧过点头: “这就是难办的地方了……”
在外人看来,两人一切都很好,除了师门这层阻碍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两人。
但池惑和鬼主知道,他们之间没有这么简单。
一来,虽然通过双修之法,可以稍稍缓解池惑魂魄不全后意识抽离的情况,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并没有从根本上治愈。
二来,也是他们面临的最大困扰,那就是鬼主的心魔无法根除。
心魔这鬼东西狡猾得很,如影随形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