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鬼主: “我会有办法的,等等我。”
“在此之前,不要回答。”
池惑失笑: “行。”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五菜一汤上桌了,有荤有素,色香俱全。
“小师弟,没看出来你还藏了这门手艺,以前也没见你下厨过,真是太浪费了。”萧过惊呼,已经忍不住拿起筷子了。
池惑下意识朝鬼主看了一眼,对方也刚好看了过来。
萧过的反应恰好可以证明,池惑先前没撒谎,他确实没在师门做过饭。
“快吃吧,天冷,待会就凉了。”
很快,众人便发现,这一桌子菜不仅好看,比他们先前吃过的任何一顿饭都要美味。
萧过对小师弟的厨艺赞不绝口,鬼主却没太多废话,专心致志地吃饭,生怕自己比萧过吃得少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鬼主发现,这一桌子菜的调味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偏好烹饪的,无论是去掉了芹菜的小炒黄牛肉,还是用青藤椒代替红花椒的水煮鱼。
就连最后那碗姜撞奶,萧过说美中不足是不够甜,但对鬼主来说糖度却恰到好处。
他很难不往祁忘照顾他的喜好上想,可疑问又来了,祁忘是如何对他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的?
饭后,街市上开始燃放烟花炮仗。
虽然不是正式的除夕夜,但并不妨碍赶跑鼠患的人们在小年夜提前庆祝一番。
热闹了一晚上,亥时,炮竹烟火声渐渐止歇。
“去外边看看烟火吗?”池惑对鬼主发出邀请。
在旁收拾饭桌的萧过听到了,奇怪道: “外边烟火都放完了,还有什么看的。”
池惑: “就是放完了,才清净。”
萧过: “……”
秦南珂拍了拍萧过的肩膀: “萧道友,你小师弟邀请的是池道友,不需要你提意见。”
患有眼疾的秦南珂,确实比萧过更有眼力见。
“我们走吧,收拾的活儿就留给你师兄好了。”鬼主道。
萧过拿着一大块抹布嚷嚷: “我说,我听着呢喂!”
鬼主和池惑同时笑了,待池惑披上雪笠,两人推开了客栈的门。
此时烟火炮竹声已经静止了,街市灯火寥落,风雪正盛。
炮竹燃放后红色的残骸被白雪覆盖,远远看去,像落梅,又像溅落雪野的血珠子。
鬼主曾在话本里描绘过这样的场景,火树银花落幕之后,宾客散去,只剩下被踩成红泥的炮竹碎屑,远远看去,原本热闹的街市灯影寥落,炮竹的残骸像红潮流淌,漫过街巷市集,在静悄悄的冬夜里兀自的花团锦簇,这会儿的喜庆才没有疏离感。
很显然,祁忘记住了他书里的描写,也看懂了他的文字。
当时话本里描绘的场景是他想象的,此刻这副场景却鲜活地出现在眼前。
两人踩在覆盖着落雪的炮竹残骸,静默不语。
行至小巷时,池惑看到一辆贩卖炮竹烟花的小推车正要收摊,他忙跑过去打算买一些来烧。
“这个如何?”池惑拿起一筒「火树银花」,转身问跟上来的鬼主。
鬼主却掏出一锭银子对小贩道: “这些够吗?这车烟火我跟你买了。”
烟花小贩狂喜: “够的够的,谢谢客官,明儿还有新货,如果想要玩儿记得还来找我。”
赚足了银子的小贩把自己的推车都给了鬼主。
看鬼主亲自推着一车烟火炮竹走在雪地里,池惑笑: “还是这般乱花银子,不加节制。”
“我不一样,我花是自己的的银子,怎么花都可以,你花师门的就不一样了。”鬼主呛他。
池惑也不与“自己”计较,笑道: “是啊,所以我从不对你客气。”
说着,他挑了一卷烟花放在空旷的雪地上,掐了个决将导火线引燃。
银色的火焰从雪地腾起,烧得正盛,火光照亮池惑的脸。
他索性坐在雪地上,看着烟火燃烧的夜色,鬼主不知何时拿了黄酒和酒壶,热一热,就地喝了起来。
“这会儿的烟火,正好可以下酒。”池惑接过热好的黄酒,一饮而尽。
他回过头,发现鬼主并没有看烟火,而是在看他。
池惑从容地把酒盏推过来道: “想什么呢?”
每次都是鬼主问他在想什么,他从来不问,因为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
但变数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祁忘,你对我而言,是个谜。”鬼主用对方眼底的烟火下酒,同样一饮而尽。
池惑笑,眼中的烟火倒影碎成星星点点: “我知道,而且你会被所谓的谜吸引。”
但随即他淡淡摇头, “池惑,如果有一天我不是谜了,你或许就…”
————————
小吃货:别说话,不想听被拒绝的话
大吃货:摸摸脑袋,原来自己会撒娇呢
准备收束剧情啦
无涯(一)
池惑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似乎一时间不知如何形容。
“你要说,如果你不是谜了,我对你就不感兴趣了吗?”鬼主接住他的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祁忘,不会的。”
鬼主保证道,神情也是难得的认真。
池惑扬眉: “这么肯定?”
“我们认识也没太久,你就彻底认栽么?”他故意带了点玩笑的语气,不想氛围太严肃了,怕让“自己”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