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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世摆出一副严肃的小表情:“凡是自然繁育生长的猫,天生就爱吃老鼠。”
“飞鼠,我们的客户是飞鼠,”哈布斯纠正他,“他逃跑的本事还行,要不给他找一只胖到上不了桌的小美猫?”
“不用找胖的。”感世伸手,露出手腕上的光脑。光脑开启,信息在空中仿佛遭遇了一块无形的光屏,于两人面前投映出了一个秀美男子的投影。他隔空戳戳投影男子头顶的位置,仿佛那地方还留有猫耳:“小熊星系有一颗星球上全是猫,这个星系的居民十个有九个都是猫奴。最近在搞星系选举,说是要把星系名字改成‘小猫’。”
他怅然若失地收回手:“这个在小熊星系红到发紫的男明星据说本体是金吉拉喵,他们这种由别的人种培育出来的猫和自然进化的猫不一样。”
哈布斯:???
“这位李先生以前被记者恶意提问鼠好不好吃,他回答说‘红薯烤着好吃,紫薯做粥好吃。’”感世握拳,脸上有点小潮红,“他们生来只是为了美美美,长那么大连根鼠毛都没见过,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感世一锤定音:“很适合介绍给新的客户。”
哈布斯被“小仙子”醋个半死,大晚上的觉也不睡就去院子里取飞行器。他恨恨地坐进驾驶室,满心不平:等着,我这就弄一个小仙子来配给武飞飞!猫和鼠还是挺配的,至少比猫和花配!
感世趁他还没关舱门的功夫趴在外面不让他走:“你还在流放,被发现离开银河系要受惩罚的,还是我去吧。”
哈布斯被他望着,那点子醋劲一下子就飞了,他摇摇头:“无大碍,我不怕被加罪。”
——早一点把武家父子搞定就能早一些把你送进帝休。
感世皱眉:“这笔单子很值钱?”
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呆了五年,虽说感世坚持定期交房租,可他们之间依旧被时间磨得比伴侣还要相互熟悉。哈布斯忽略他的不悦只感受他的不舍,色、欲熏心地去勾感世的后脖,缓缓拉近的同时刻意压低嗓音开撩:“我就没接过比这更值钱的委托。”
此话一出,撩汉模式一下子转化成地域模式。
原因有二:其一在于为了避免打击到同居人的自尊心,哈布斯并没有告知他委托的前因后果,那么这句话中“值钱”的就只是钱,而不是人。
第二个原因是他两之间多年的老矛盾。哈布斯对自己被流放到银河系的事一直难以释怀,从被流放的第一天起他就想杀回莱巴星把现任皇帝赶下台。一场政变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拉拢人口购买武器装备,人脉、情报等软实力更是不可或缺。
婚介所能合法汇集各类客户的信息,信誉度得到认可之后更能通过接受委托来结交各类军政要员,同时还能快速敛财。龙与花婚姻介绍所开起来的初衷就是为政变做准备,接难度较高的委托一向是他挣取高额中介费、积攒信誉度的手段。
感世很不喜欢食肉恐龙争抢不休的风气。
哪怕他的名字就刻在婚介所的名称上,哪怕他也为此劳心出力,他依旧不能认同哈布斯借婚介所疯狂敛财的行为。更加不能理解哈布斯对他二哥的敌意。
他出自穷乡僻壤,长在人迹罕至的荒星,一向生不出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所追求的的不过就是两人都安好。
感世默默地拉掉哈布斯放在后脖上的狼爪,从外边把舱门推上了:“你去吧,路上小心。这两天我没课,所里的事我会替你管着。”
他面上不显失落,行动上甚至算得上大方,向来不愿做出半点叫人为难的举动。呆在原地目送他的同居人离开的时候还很有礼节地挥手告别。
到嘴的肥肉飞了,哈布斯苦哈哈地驾驶着飞行器,形单影只,倍显凄凉。
“受不了了,”哈布斯挠挠脑壳,“他这样克己守礼尽一个租客的本分我迟早要疯。明明在荒星上他还很爱管我的事!”
——我宁愿他管管我,叫我不要去和里奥·哈布斯死磕。我宁愿他亲亲我,许诺永远陪伴在我身侧。那样即使是一生流放,我亦心甘情愿。
哈布斯眼前是浩瀚的心海,他心不在焉地看着星图,上头代表着小熊星系的圆点在夜色中闪烁着红色的微光。他意兴阑珊瘫坐在驾驶座上,琢磨着干脆这趟回去就表白吧。
突然兴奋的莱巴龙对着座椅就是一拳。也就是这一刻,哈布斯驾驶着飞行器冲出了银河系。
拳头陷在柔软的扶手上,舱内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滋滋”声。佩戴在哈布斯脖子上的项链倏然有了轻微的震动,一个呼吸的片刻,有一男子的身影投射在舱内。
男人身着一袭米白色的元老院院服,这衣服通身米白长至脚踝,只在前襟和袖口处有两缕红色稍加调剂。人穿在身上,浑身上下都被庄重禁欲的凛然气质所笼罩。
男人歪头,柔软的短碎发微微扎在肩膀上,他先是将舱内环境打量一番,随即面露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把歪头所流露出的亲昵迅速收回,和哈布斯如出一辙的薄唇微启:“终止流放的条件还未达到,依据莱巴星基本法,你还不可以踏出银河系。”
哈布斯继续向小熊星系飞去,至上而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投影里的男人。他把男人看得几乎端不住执法者的架子,这才流里流气地套近乎:“五年不见了你还是这副假正经的样子,我去去就回,你帮我瞒着点元老院那帮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