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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数据调查半个月前就做好了,现在需要的是整合分析,”他很从容,“做出来的效果不会差。”
秦段不知道说什么了:“行吧,你赶紧去做,别和我聊了。”
“我看你比我还急,”对面说,“要不要过来帮个忙?”
“什么忙?”
萧越说了一堆名词,秦段听得一知半解,拒绝了:“帮不上,术业有专攻,你们的知识体系和我们的不一样。”
显然没真想让他帮忙,只是随口一说,顿了会儿对面又说:“有个忙你可以帮。”
“嗯?”
“给我们带个饭?”萧越说,“组里包括我有六个人。”
“行不行,男朋友。”
尾椎过电似的,秦段一下弹了起来,转身往角落走去,生怕别人听到,红着耳朵说:“别乱叫。”
对方的语气语调和往常一样,听起来十分正常,经过一层介质传到耳朵里,却让他的耳廓一点点红了,仿佛在幻听,觉得萧越在向他撒娇。
“不给叫?那我以后都不叫了。”
秦段挣扎了一会儿:“你你叫吧。”
“别让别人听到了,在外面呢。”
萧越说:“放心吧,知道你害羞,我和你打通讯都偷偷摸摸呢。”
秦段:“”什么玩意儿,偷偷摸摸
“要吃什么?”
“随便,你看你买什么方便。”
“有没有忌口?”
萧越噢了一声:“你等等,我得问一下。”
对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六个人七嘴八舌,什么不吃葱不吃姜讨厌面食讨厌粥的忌口一一蹦了出来,萧越貌似指了指说讨厌面食的那个人:“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那人嘿嘿笑了声,问:“谁给咱们送啊?”
萧越难得地卡壳,在他停顿的这一两秒里,有人大声嚷嚷着问:“这么体贴,不会是女朋友吧?”
秦段离现场很远,却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在一声声的起哄中,对面人回了个不是,起哄声瞬间落了下来,期间夹杂着失望的吁声。
萧越给他说完忌口就挂了,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冷风吹来,秦段被吹得脊背打颤,他跺了跺脚,全身动了起来,包括揣在兜里的手,手指活动起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发觉掌心出了汗。
气味
明明被不清不楚的紧张心情作用着担心其他人得知自己和萧越的恋爱关系,可当萧越否定时他又感到微妙的失落,失落像爬虫一样路过心底,给心脏挠了挠痒痒。
恋爱期的情侣都是这样吧,总能被伴侣的任何一个细小举动或者随意出口的话牵动心神。
秦段跺了跺脚,走到附近的校巴上车点,没等几分钟,校园巴士就来了,他上了车,等着校巴驶向目的地。
宽敞的桌面散乱地摆放着各种纸质资料,小组里有个组员说他看久了电子屏总感到头晕眼花,因此他带来的纸质资料最多。
萧越接过身旁人抛来的面包,撕开袋口,几根手指隔着包装袋压住,厚实又干巴的面包咽进嘴里,他吃了两口。
“不错,挺健康。”他指口感。
给他面包的beta说:“减脂专用。”
“减脂?机甲系的减什么脂,增肌都是个大麻烦,”有人说,“应该是充饥专用。”
beta嘿嘿笑了声:“我对象说的,这款面包是她推荐的。”
“你小子,”对方骂骂咧咧起来,“这也能秀,真是服了”
身边因为对象的事突然闹成一团,就像隔壁装修突然响起的噪音,萧越有点想笑,眼睛还盯在悬浮屏上没挪下来,排列有序的数据源渐渐变得无序且模糊,他有点走神,想起秦段,也不知道自己对象什么时候来
调出终端看了眼,上边没有发来新消息,手指一抬,狭小的屏幕消失,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很久。
囫囵地咬了口面包,注意力重新聚集。
室内只剩数据组合运行时发出的哒哒声,间或夹杂着讨论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抬头看见萧越嘴里还叼着那块面包,外包装袋已经快从面包上脱落,一溜烟地滑到面包屁股。
“越哥,你下巴不酸啊?”
萧越嘴里咬着东西不方便说话,随意地嗯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在包装纸彻底从面包上掉落的那个档口,他手指十分及时且准确地摁住了即将掉落的包装纸,吃了口剩半个的面包,同时把包装纸推回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他几乎是心有所感地抬头,嘴里还嚼着面包,有人说了句请进。
半掩的门从外部推开,室外不比室内明亮多少,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富有金属光泽感的门却奇异地形成一道明暗交界线,秦段踏进那条交界线,又从交界线里踏出,很快的,来到室内。
萧越一向认为自己心绪稳定到几乎有点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里仅表示字面意思不探讨更深层的宏大含义,他对所有事情或悲或喜的情绪都有点寡淡,一直维系在一个平稳值,从不过喜也从不过悲。
秦段到来的这一刻,很平凡的一个时刻,却让他感到出乎意料的惊喜。
进来的高个子alpha很扎眼,夺人瞩目,头小,起先没瞧见脸,光看一身穿着还有透露出来的气质也能让人将第一印象框架到“帅哥”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