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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段的火噌一下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冲谁,大概是冲总是来酒吧的萧越,不怪他怪谁?要不是他总来酒吧,能有那么多乱七八糟搞暧昧的桃花吗?
近乡情怯与不知所措瞬间坍塌,他径直走过去。
刚刚站稳,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正盯着这边,萧越抬眼看去,大步走来的秦段闯进他眼里。
秦段很高,棉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围巾堆在领口圈着脖子,能看出保暖意识很好。
来人像一阵风一样,几步刮到他身侧。
秦段的到来不仅让他意外,也让oga意外:“这你朋友啊?”
大步走来的人看了一眼萧越,然后看向声音的来源处,oga脸上还维持着小把戏成功后的得意洋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oga有些眼熟。
萧越还没说话,一只手忽然攥上了他的手腕,衣服布料被抓出褶皱,接着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贴上他的手心,那是手指。
他愣了下。
手指沿着他手心下滑,刮过掌纹,挤进他的指缝,秦段和他十指相扣。
oga脸上的笑僵住了,双目瞪圆,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两个alpha交叠的双手,他看向萧越,萧越也满脸惊讶地注视着这个后面来的alpha。
秦段谁也没看,他淡定自若地扣住身旁人的手,轻轻扯了扯:“走吧。”
oga显然遭受了巨大冲击,直到两人走远还愣在原地没回过神。
一口气走出去好远,把酒吧甩在身后,寒风刮过半露在围巾外的耳朵,心里的火气也被刮下去,高涨的火焰一点点熄灭,秦段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紧抓着某人的手骤然松开。
没等他抽出去,萧越手指用力,往他指缝里滑得更深入,五根弯曲的指头从指缝中挤出来,紧紧压住他的手背。
秦段看过去,对方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龙卷风来了也吹不灭。
萧越抓着他送入虎口的手说:“谈谈?”
车门一关,凛冽的寒风全消逝了,车内光线昏暗,死一般寂静。
与死一般寂静不同的是,秦段能听到胸腔内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跳,事情貌似是突然发展成这样的,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就和萧越同处一室了。
下意识紧张起来,越紧张越不知道要说什么,面对面无言的尴尬场景还是发生了。
萧越也不平静,十指相扣残留的汗渍黏在掌纹中,他疑心这汗渍不是因手心相贴而来,而是他本身紧张才促使手心出了汗。
雨刷器演默剧般刮了刮车前窗,车内温暖而沉默,没人出声。
终于,身旁传来一句:“你为什么不接我通讯?”
秦段把雨刷器关了,说话的时候有些呼吸不畅:“我不想接。”
萧越愣了下:“?”
“你记得我前两天和你告白了吧?”他接着问。
听到告白两个字,秦段用手拨弄围巾,将围巾从脸上拉下来,太热了。
见他不回答,萧越伸手过去,在昏暗的光线中准确地抓到另一只手,一切都放慢了,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他摸到秦段的手背,碰到手指,皮肉底下包裹着骨头,他能摸到突起的手指关节。
五根手指挤进指缝,像帮他做回顾般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段手指僵硬,下巴往围巾里一扎,半晌,僵直的手指弯曲,指尖碰上另一个人的手背,回扣回去。
黑暗里传来他的声音:“萧越。”
萧越听着。
“我讨厌你。”
“?”
紧张的大脑无暇思考,脱口而出的话令他自己也愣了下,秦段垂着眼没看他,眼皮把明亮的眼睛遮住了,暗自懊恼:他为什么会说讨厌这种话啊?!他本来想说,想说
“你讨厌我?”萧越重复了一遍,扯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掰过来,瞳孔注视着那张掩在围巾中看不清表情的脸。
他把围巾扯下去,对方那张俊俏的脸露了出来,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在黑暗中显得很清晰。
“讨厌我为什么还牵我?”他问。
声音越来越近,逐渐来到秦段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
有人抚上他的脸颊,指腹压着他的下颚轻轻蹭动。
秦段不能呼吸了,他张开嘴,声音干巴巴地从喉咙中挤出来,有点急:“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下,“我答应。”
“我——”
声音戛然而止,属于另一个人的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他眼睛猛然瞪大,剩下的话语渡进了对方嘴唇里。
对方嘴唇抿动的任何细小举动他都能感知到。
萧越在试探,捧着他脸的手微微用力,舌尖随之而入。
酸涩的柑橘信息素一道涌来。
秦段完全没有防备,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被轰然袭来的猛烈台风席卷,台风将机器卷上高空,抛回地上时,被肢解的老机器只剩几个顽强连接在一起的零件。
他任由对方亲着。
探出的舌尖触碰到他的口腔内壁,酸涩信息素捂实了他的口鼻,从鼻腔喷出的滚烫呼吸也缠满了酸涩气味。
还尝到了一点酒味,甜的、苦的、烈的、冲鼻的,他茫然分不清,全身都在轰鸣。
他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勾了起来,被一条滑溜溜的鱼缠住了,鱼灵活的躯体搅动着水面,将另一条木愣愣的鱼缠得游动起来,鱼尾拨弄水面,使水温升高,越来越多的粘液从鱼的躯体分泌出来,水面被笼罩了一层雾气显得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