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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天不是一身黑,”有人反驳,“人家就算胖了也比你帅,别比了,臭屌丝,你比不过一点。”
“旬哥的腿都快比你整个人高了,不要自取其辱。”
攀比的男人握紧了拳头:“我,我至少比他有亲和力……才会坐在这里任由你们找乐子……我真是个品德高尚的好人。”
“哦,”女同事往自己嘴上补口红,“你这说法我是赞成的,毕竟我现在都怀疑他不认识我们,叫我们的名字都是看桌上立的工牌……”
口红正处于填补的收工阶段,她举起镜子又照了一下,眼神不经意间瞥到门口,看到熟悉的一道身影,脚步没有停顿地走进了办公室。
来人是适才大家的谈资,温遇旬要是没有聋……万一呢。
温遇旬不是故意半路杀回来的,昨晚和沈榆闹太晚,睡眠严重不足,却忘了沈榆如今还是正在放寒假的大学生,第二天是不用像他这样一大早就爬起来上班的。
困到有点精神失常,林皎叫他过去是让他交资料,结果他把包一扔,光秃秃一个人拔腿就走。
不知道温遇旬听到了多少,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两位适才还火热讨论的好同事低头不敢抬。
“方施颖,”温遇旬的嗓音相较平时的冷淡不同,这时还带点没睡醒的懒散。
温遇旬说:“我认识你的。”
方施颖抬头,握紧了手里的化妆镜。
方施颖心说我好感动,旬哥居然认识我。
温遇旬又说:“你口红涂脸上了。”
“……”
方施颖又不感动了,紧急捂脸后说:“温老师,要不你还是聋了吧,瞎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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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皎正在办公室里啃糯玉米,二郎腿翘得极具艺术性。
“啪——”未见其人先闻其文件夹,“你要的资料。”
温遇旬交了资料,再顺手把给林皎准备的新年礼物放在桌上就想走,屋里一股苞米味儿。
“给我站那儿!”
林皎在他身后拍桌子:“你跟领导什么态度呐?”
温遇旬面色缓和一些地转回来:“忘记了。”
林皎平时没什么领导架子,加上私下和他关系比较好,语气说是上下级关系,不如说更像朋友。
“怎么了?”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稍微耐心版。
林皎放下玉米,瞅他两眼:“没什么事,病好了?怎么感觉你瘦了好多。”
“没瘦,”温遇旬说,“胖了。”
林皎又瞅两眼,半信半疑,犹犹豫豫道:“是么?”
温遇旬都不记得上一次上体重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地说:“嗯。”
林皎点点头:“也对,小榆那天担心得都快掉眼泪,过年应该有给你喂胖一点。”
说白了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那天他突然晕过去也把林皎吓个半死。温遇旬自己有所感觉,之前那通摔下悬崖的事故对他好像并非完全没有影响,身体素质没以前好,感冒发烧变成家常便饭。
不过他现在对沈榆的形象认知有点颠覆,快要想不起来他掉眼泪是什么样了,满脑子都是那天沈榆踹人的场面。
好看,即使这样的想法和描述奇诡又不合时宜,温遇旬还是认为腿和人配合得很好,都十分好看。
“教训过你了吧,”林皎幸灾乐祸,“今天午饭不能再不吃了吧?一起?”
“不了。”温遇旬说。
林皎愣了一秒,随即震怒而起:“好啊!你讲了不听故态复萌是吧……”
“沈榆中午给我送饭,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温遇旬淡淡扔下一颗炸弹。
林皎又坐了回去。
想起家里因为吃不到第三个奶酪棒哭闹着要上吊的林泉,两厢对比过于明显。林皎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你没有长从办公室走到食堂去的腿吗?”
大约是羡慕中带点嫉妒从而引起的反击。
“没长。”温遇旬真的要走了,他看明白了,送资料不是终极目的,取笑和试探才是。
“有人疼就是不一样啊,”林皎单手托着脸笑眯眯,“人都金贵起来了,不像我,没人疼也没人爱。”
见识过林皎多少追求者的温遇旬开门的手一顿:“你没人疼没人爱?”
“是嘛,毕竟我还单身!”
“……”温遇旬面无表情地重新按下把手。
他无所谓林皎是怎么看出来的,也无所谓她怎么想,不仅是林皎,将此主语换成其他任何人,方施颖张文因,白小岩段绍怀,温远和岑漫摇,甚至替算成整个世界,他都没什么所谓。
林皎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主动提,最重要的是没有否认。
“哦,跟你商量个事。”温遇旬半个身子都踏出门了,突然又往回缩。
“请讲。”
温遇旬看着她,说:“待会你如果和沈榆见上面,他要是对你提起那只兔子,你就说是你让我抓给你的。”
林皎假装听不懂,实际上在心里乐不可支,“什么兔子?”
温遇旬推了下眼镜,亮银色的镜框反射出的光锐利而冰冷:“玩具。”
再说下去恐怕小命不保。林皎憋着笑,说:“一定。”
作者有话说:
人是复杂的,爱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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