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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有节目后的统一采访环节,由于大雨导致后延中断。不管中不中断,沈榆都没打算参加采访,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别处去。
雨下得大,雨滴连成线,线又连成幕,主办方紧急联系后勤部门展开雨棚,在此之前,所有观众先到后台准备区避雨。
天气预报又忽悠人,沈榆今早出门前看过的,降雨概率百分之一,首都大部晴朗。
他也没有伞,站在准备区的角落,深知温遇旬的性子就算淋着雨上车也不会和其他人一起在这儿站着,探头看一眼外面天色,看不清。
整个视线内的可见范围极低,眼前花白一片,身边的烧烤架和帐篷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沈榆咬牙心想管不了太多了,卯足了劲儿要往雨里冲。
“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摆,白小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头发湿了,身上的t恤也像在水里被泡过。
“白哥,”沈榆转回去,“我找人。”
白小岩又仔细地瞧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内容,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来没有,过了几秒劝道:“雨太大了,找人也过会儿再说吧。”
演出的时候手机在谢梦朝手上,演出完毕下来就还给他了,现在抓在手里,电量健康,无声无响,温遇旬没找过他。
既然这样,沈榆也不着急了。白小岩浑身淌着水,他好奇问:“身上这么湿,怎么不在休息间待着?”
演出人员都是有专门独立的休息间的,白小岩刚还劝过他不要赶着淋雨,自己却湿透,就现在的情况看,沈榆是欲犯未遂,白小岩就是迷途知返。
白小岩苦笑一声,摊了摊手:“情况……有点复杂。”
他的演出时间偏前,本来没有什么意外地顺利结束了,然后一下台就看到段绍怀那个混球捧了束花站在后台等他。
“白老师,”段绍怀上前一步就要拉他的手,“怎么不接我电话?”
段绍怀前段时间和白小岩走得太近,乐队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他,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白小岩就把他带到了室外一处偏僻之地。
总之还是谈崩了,白小岩没有办法忍受段绍怀一次又一次突然的失联和冷暴力,事情的导火索是他们一次做完后别人给段绍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
【怀仔,上次那个小明星又来找你了,大概是想和你约,这次还要讲你在忙没有空咩?】
白小岩看到段绍怀回复人家的是【这次先不,我等一下亲自给他讲。】
谈完了往回走到一半没想到突然下雨。
“诶,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儿。”白小岩还是眉眼柔和地无奈笑笑,“别嘲笑我啊。”
沈榆暗道以为段绍怀那对白小岩的黏糊劲儿是浪子回头,没想到还是死性难改。
“那他人呢?”
这么大雨,白小岩走回来几步路都被浇了个透彻,段绍怀大约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白小岩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淡淡道:“不知道,估计被雨浇死了吧。”
他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转头走人,走之前说了比较重的话,肯定是打击到段绍怀了,半天人没追上来,花也没送出去。
白小岩现下这个态度沈榆倒挺放心,至少不会再被段绍怀占便宜。
暴雨一般下过一阵就转成梨花细针,雨棚也搭好了,工作人员疏导着观众往外走。
雨一小沈榆又管不住那颗想往外飞的心脏,白小岩看他太明显了,说去吧,又不是拦着你不让走。
沈榆抿着嘴唇,看着挺乖巧地朝白小岩笑了笑,一溜烟儿就跑没了。
白小岩还站在原地看,过了两秒也往休息间走,在路上的废纸篓里看到一束被丢掉的花。
包装、枝叶、甚至花里插的卡片都眼熟,是刚打过照面不久的约瑟芬皇后。
他本想目不斜视走过,然而到转弯的地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榆和温遇旬的事情他不是完全不知道,两个人感情上出了问题他长了眼睛也看得出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像自己这样就好。
白小岩拉开休息间的门,他的乐队加上他五个人,还有经纪人,一堆人等在里面,切水果吃零食,看到他什么都不问,让他快来,奶茶要凉了。
白小岩走进去,没停顿地关上了门。
阿女山山顶没多少大一块,除开用于演出和观看的草坪,四周三面环树,剩下一面是车子来去的公路。
雨一小人就坐不住,人类不愧是最能折腾的生物。只是这一会儿,雨棚里的烧烤架和话筒架又摆上来了。
四处不见温遇旬人,沈榆打算直接到停车场去找。
停车场离演出的这片地有点远,走过去大概五分钟,然而沈榆抬腿才一秒,后方传来一声短促的汽车鸣笛。
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路边,温遇旬开着车窗,黑天的墨塞满车厢,沈榆在外面看不清什么,只有一点暗红色的猩火。
那豆火忽明忽暗,飘忽不定,直到温遇旬攥着它把手伸出窗外让沈榆看火星烧出的白雾往上升又被风吹到他鼻底,他才意识到温遇旬是在抽烟。
不怪他看不出来还惊讶,在沈榆印象中,温遇旬的确从不抽烟。
他以前以为身边抽烟的只有邱风和白小岩。沈榆听岑漫摇说多了尼古丁混合焦油再卷成一圈的东西会产生很多危害,包括折磨人的口感,因此属实不是很能理解抽烟是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