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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多钱、那么多房子、那么那么多的权力,他这几十年是过了别人的多少辈子呀,老天爷先给了他异于常人的高度和异于常人的家庭,他的爸不是爸,妈不是妈,他找谁发泄?他该向谁、该怎么炫耀这些金光闪闪的、别人闻所未闻的权力和金钱?
于是他只好选择一种最直接也最激烈的方式展示他拥有的一切。
他是该感到害怕的,像他位高权重的父母一样,像韩宁宁一样,有的越多,就越怕被抢,是另一种扭曲意义上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别人是忧心忡忡的,可至于钟鸣自己,他只有想笑的冲动,一个顽劣的窃笑。
他钟鸣根本就不畏惧任何的报应。
他怕si吗?怕。可他一想到在si之前,他能让更多的人在他面前先si,他就觉得也就那样了。如果一定要下地狱,他也要让尸t一具一具先垫稳了他的脚底下。
程文扬知道卢启良说的是事实,也没继续刁难他,他轻叹气,把绕在手内的一把串珠扔开,直直看着卢启良,“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话是对着卢启良说没错,可问的人却不是他。
卢启良不敢猜测,他只是程文扬一个动作中关键的一小环节,他以局部的视角很难看清程文扬的全局目的。
卓祁庭扭转过脸望一眼钟鸣,然后拿衣襟擦了擦镜片,没了眼镜的双眼眸光更加锋利y然。
程文扬来来回回地像个将军似的指挥作战,要迎敌的却是别人,都问到“怎么办”了,分明是要他给一句话出来。可是卓祁庭抬眼看着程文扬,心里做了几轮风险评估,实在不想说出那些该说的话来。
纠结再三,卓祁庭擦g净了镜片,戴上,始终是面无波澜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影响,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谁都不会出问题。”
此话一出,程文扬心里就有了数,卓祁庭碍于外人在场,话虽没明说,但这意思却是一字不差地传达到位了,卓祁庭是副省部级领导,被ch0u调出去担任督导组副组长是极有可能的,他正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先前没有急着点破,而是等到现在,等到卢启良的事自然而然地引出这个信息,刚好借坡下驴,既给卢启良给了担保,又把扶贫项目拿了个不离十,最后还顺手推了卓祁庭一把,可谓是一举三得。
可别人就想的没这么细了,程文扬打的一手好算盘,卓祁庭知道但无可奈何,谁让他的大尾巴被sisi捏在人家手里,而“尾巴”本人钟鸣坐在边上一句话不说,他爹都没办法的事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尽量不在节骨眼上拖后腿就行了。
卢启良被这会的气氛震得心里目瞪口呆,他隐约知道自己参与了什么大动作,但又缕不清楚个中关系,他瞠目结舌了半晌,末了为保稳妥地只问了一句,“我不会有事吧?”
钟鸣拿了支烟点上,程文扬一扬手,让他出去ch0u,然后道:“你怕什么?你手头做的事gg净净、清清白白,举报?谁举报?他们受着我的帮扶,拿着我的钱,用我给的地种植推广,卖不出去的东西也是我买,分红也给了,钱也赚了,他们举报?他们巴不得还有第二个我。”
“再说了,有几个人知道你和我有关系?别说出事——有一点不对劲也是你那里出岔子,你自己好好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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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一路转回了大门跟前,身后阿半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直到钟鸣停在那辆车前,黑se镀膜上映出自己的脸,他一支烟刚好ch0u完,随手把烟pgu往花坛里一扔,他敲了敲车窗。
乔盼隔着镀膜望那张脸,男人的呼x1喷在玻璃上,蕾丝似的贴在车窗上。
乔盼按了身边一个按钮,车窗缓缓落下,钟鸣看见缩在暗处的nv孩转过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来,她一对极长极黑的细眉向上挑着,眼睛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来人,很有几番清纯的恶毒。
钟鸣看了她一眼,转开视线通过反光看见后面阿半停在了不远处。
乔盼也看见他了,光线不明朗,她面目不清,声音就显得越发清晰,嘴里的字像是一个个被裁好的。乔盼呆愣了一会,末了嘴里一字一字说:“你快进来吧。快进来,车外边冷,免得感冒了。”说罢不等钟鸣开口,一把开了车门用力扯了钟鸣袖子就将人拽进车里,不忘转头盯阿半一眼,然后把车门“砰”一声关上,车窗“哧溜”一下拉上,这辆车就在阿半眼前变魔术似的成了个严丝合缝的黑盒子。
阿半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寻思着乔盼那看着像要咬人一口的兔子似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警告,是老母j看h鼠狼的神态,他不自觉抬头看了眼天,觉得世间尽是荒唐事。
直到车里传来一声nv孩尖细的娇笑他才蓦地反应过来。
钟鸣被她刚才一下拽了个措手不及,坐稳后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眼,乔盼看着他,逗他玩似的,捏着嗓子细细地惨叫:“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不做人啦?!”
喊到一半突然破了音,声音开叉开到了姥姥家,于是她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钟鸣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但他莫名其妙地也被感染了点,于是神经病一样地也g了g嘴角。
乔盼倒是0清楚了他的路子,跟钟鸣这个人,越来正经的,他越跟你生分,反倒是摇头晃脑没有正形的容易上道。
乔盼见他笑了,于是立刻得寸进尺,她一边r0ur0u自己坐麻的pgu一边往钟鸣那边靠——他身上热气腾腾的,她冷。边靠边打量着他的神se问:“有事没?重要吗?今天能解决吗?”
钟鸣不制止她的靠近,抬手又从口袋里0了根烟咬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反问:“你别管,反正今天解决不了。你睡哪里?小sao狐狸,今天带你真是带错了,你可别进我家门。”
乔盼睫毛一闪,又往远靠了靠,鼻腔里小小的哼一声:“为什么?你家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多床不让我睡?不让就不让。我车里凑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钟鸣用烟指着别墅的大门:“你要是被他们看见,我就又得罪加一等。”
“什么罪加一等?”
男人没回答,只用没夹烟的两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拍一拍乔盼的脸蛋,他看着这双初出茅庐的狐狸眼,还尚未显现出世故的媚态来,有的还只是青涩的情真意切,于是难得放柔语气道:“谁还不想吃口鲜neng好吃的呢。你…”
钟鸣挪开眼神,掐了自己说了一半的话,抿着烟嘴轻x1一口。
乔盼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脏立刻元宵似的破开了个口子,里头淌出的都是甜丝丝软糯糯的馅儿,她看一看他的神se,实在是掂量不出喜怒几分,似是平分秋se,又似是不喜不怒。于是只好小声补充道:“你就这么放心我?你应该也陪我睡车里,你睡左边,我睡这……咳咳、不许对着我吐烟,对了,不能趁我睡着了ch0u烟,也不许开窗户弄得暖气都跑了,你不怕冷,我可怕冷。”
钟鸣这回真笑了,他认栽的点点头,太新鲜了,太新鲜了,第一次见这么能蹬鼻子上脸的人,第一次见这么心大的人。
他又转头打量乔盼,看着她莹润的皮肤、无辜的眼,心想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看着也不像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就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呢?
在他看来,一般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蠢到家了的缺心眼,要么是jg明至极的大智若愚。而这两种人恰好都是他不太擅长对付的类型。
乔盼还是个半大人的样子,注意力很快分散开来,她被自己大拇指上一点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