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19)
十五、
王新伟目光如炬,怒气渐显,“我作为你的亲人,接你回家,你问我要钱?”他握紧拳头,身t内的暴力因子疯狂躁动,他强压下火,另一只手去拽乔盼的衣领,若不是顾忌着周围还有认识的同事,他早就打得她没气说这些p话了。
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一个男人以为是乔盼不小心惹怒了王新伟,他笑着骂道:“小王,你也太猴急了!”正准备靠过来g肩搭背,乔盼“呸”的就对着王新伟的脸吐了一口。
王新伟瞬间暴怒,抓起乔盼就狠狠掼向地面,动作幅度之大一下掀翻了面前的酒瓶酒杯,乔盼在一片稀里哗啦中凄厉促狭地狂叫一声,连忙调整姿势防止自己被活活摔si,慌乱间忘记手腕受了伤,掌心狠狠地支撑在地面的玻璃碴上,手掌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尖叫声戛然而止转为凄惨的哭声。
乔盼疼得翻了白眼,就这她还不忘一边哭一边回头观察王新伟的情况,见他又蓄势待发地准备过来打自己,她赶紧连滚带爬的躲进桌子底下。
其他两个姑娘开始尖叫起来,几个同事也架住王新伟,防止他做出更过激的行为,一时间狭小的包房里哭声、尖叫、咒骂响作一团。
守在外面的服务生听见动静,一开门见了这幅场景,二话不说掏出对讲机就开始说话。
阿半站在保镖跟前,紧张地望一眼不远处沙发上背对着他们躺着,不知是醒是睡的男人。
原本刚才房间里安静极了,几个人正好端端的带着耳机打游戏,突然门口保镖的对讲机里发出尖锐的嘶叫,吓了他们一跳,服务生叙述的声音在打砸摔叫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渺小,好像此刻正置身于叙利亚战场。
王骏对阿半使个眼神,阿半就带着保镖走了。
王骏微微松一口气,阿半游戏打得实在太差,和他人高马大的形象完全不符,几人要不是看着钟鸣在那睡觉不好发作,憋屈得快把手机摁烂,这会趁着他走了赶紧努把力看这局能不能救回来,刚重新投入战场没一秒,就看到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正仰面看着天花板。
几个人一下拔了耳机,退出游戏。
“怎么了。”钟鸣看着天花板瓮声瓮气地问。
“四楼有人闹,有人打咱们一个姑娘。”
钟鸣没吭声,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翻过身继续睡。
几人见钟鸣又睡了,于是赶紧再次进入游戏界面,结果正好看见己方水晶被摧毁的一幕。
乔盼缩在桌子底下,疼得眼花缭乱,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腕上洁白的纱布渗出鲜红的颜se。
暴怒的王新伟力量惊人,他一使蛮力发狠一挣,差点给了身边人一拳,旁边的同事顿时不敢再阻拦。
乔盼见状立刻往桌子缝里缩,如果不是头塞不进去,她能直接钻进沙发底下,结果还没缩两下就被王新伟冲过来薅住头发给拽了出来。
“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王新伟一边大骂一边不由分说抓着她的头发就往门外走,“老子回家弄不si你个小b1a0子!”
乔盼被他扯得头皮剧痛,一边哭嚎一边试图抓住两边的东西,两条腿胡乱地又蹬又踹,大庭广众之下被当作畜生一样侮辱nve打,她满心都是无尽的狂怒与羞愤,恨不得杀了全世界的一切活物来泄愤。
正当乔盼愤怒的无以复加,又挠又踢又咬时,头皮上的力道却骤然一松。
乔盼头皮已痛得没了知觉,手腕上缝合的伤也全然崩裂开来,她头都不用抬就知道王新伟被控制住了,从她“呸”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她就笃定了王新伟今天出不去夜总会的大门。
李慧站在不远处的拐角看热闹,她其实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办公室在附近,听到吵闹于是好奇地出来看了眼,却发现惹事的又是乔盼。
乔盼泪眼朦胧地摁住伤口,疼得直ch0uch0u,她深x1一口气,一颗心化为了一只正被猎犬穷追不舍的兔子,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自己长了腿去奔逃。
阿半抱着肩膀,目光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坐在地上正淅淅沥沥洒着眼泪珠子的乔盼。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天那个不听话的小瘸子,心下顿时愕然,怎么出事的又是她?
乔盼坐在地上缓了片刻,慢慢的挣扎着站起来,她顾不得众人探究戏谑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围观的人群便一溜烟走了——她这伤口可不能再耽搁了。
乔盼推开休息室的门,正坐着看手机的樱桃闻声抬头,被她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
说罢还不等乔盼回答便拿起车钥匙往出走:“医院。”
开车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乔盼不说,樱桃也不问,乔盼的注意力明显没集中在某一处,她哭倒是哭了个够,这会开始隐隐猜测着王新伟被抓住的后果——最好是弄他个皮开r0u绽、血r0u模糊。
这次接待急诊的不再是上回那个话痨大夫,乔盼心里隐约有点失望,毕竟难得碰见一个关心她的人。
大夫动作麻利地重新缝合、上药、包扎,告知注意事项,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结账取药去了。
回去的路上乔盼仍旧一言不发,小小的手肘撑着膝盖,头伸出了车窗外看沿途的风景,安静乖巧的让樱桃有点担心。
樱桃又望她一眼,见她还是那个动作,便轻轻拍了拍她:“冷,把你吹感冒了。”
乔盼这才觉出了几分寒意,她懒洋洋地把头搬正,车窗摇上去,她发愣发得快丢了魂,脑子里中邪似的闪过一幕幕人千疮百孔、七窍流血的样子,她以为自己被厉鬼附了身,但她知道就算是厉鬼也没有此刻自己的煞气重,她想起曾经看过《西游记》里妖怪被孙猴子打得“皮开颈折脑浆倾”,于是便转而开始盯着自己的脚面,给脑海里那些血r0u脏器、破碎断肢安上一张脸,脸也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脸。
樱桃觉得乔盼神魂颠倒的,竟有几分魔怔的架势,于是踩油门的脚又添了点力,同时准备说点别的什么来拉回乔盼的注意力。
“你上次问我,我为什么对你不错?”
乔盼转头看向她,竖起了耳朵。
十六、
“因为你特别。”
乔盼露出点疑问的样子,她并不能明白自己哪里特别了。
“你的条件很好,底子g净,不欠钱、不欠情,你完全有资格去竞争一些东西,”樱桃瞥一眼乔盼,“而且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乔盼眼中疑惑更甚,她不明白樱桃为什么一直强调这一点。
她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是想让我做成什么事?跟…骏哥有关系?”
樱桃不置可否,她刚才本想把自己过去的一些事讲给乔盼听,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轻易就能开口讲述的,时间久远,许多事情的细枝末节她已记不太清,这些年来她也在刻意的遗忘一些东西,只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的,它带来的影响是深远且持久的,就像是树上的年轮,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血和r0u,骨和筋。
以至于当她开始以一种上帝视角回看那段往事的时,就有一种错觉,是r0ut的自己站在了冷血的位置上,将jg神的自己剥皮ch0u筋剔骨。
她最终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不要放在心上,我欠王骏很多,但跟你没关系。”
乔盼见她就要揭过这个话头,于是立刻抓住不放,她正se道:“我当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有事你可别瞒我。”
樱桃微微不耐起来:“你还知道咱俩是一起的,当初可是我带你见鸣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