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忆里的昏潢（1）（1 / 2）
幕间
夜幕被拉下，月辉洒在返程大巴的玻璃上，映出唐卉的倒影。
即便是颠簸的车身也无法阻止唐卉的头轻轻地靠在车窗。她双眼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她的身旁坐着的是正在看手机的祝雪柔。
因为感到车内的燥热，唐卉将大衣脱下，放在腿上。她时而侧身看向祝雪柔，但随後又露出着郁闷的表情，将头扭向另一边。她的手不停地摆弄着大衣的衣角，呼x1也逐渐变得不再平稳。
终於，就在她再一次看向祝雪柔时，祝雪柔也恰巧转头，与她对上了视线。
祝雪柔的脸上还露着笑意，似乎刚在手机上看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但当她注意到唐卉焦虑的表情时，那笑意一下子消失了。
「怎麽啦，小卉？」
祝雪柔刻意压低了音量，这样一来她的声音便不会被前後排的人听到。
「雪柔……」
当唐卉感受到来自祝雪柔温柔的目光时，她知道祝雪柔还是那个祝雪柔。她焦虑的表情有所缓和，攥着大衣的双手转而握住了祝雪柔的手。
「嗯？」
祝雪柔的表情依旧温柔。经过将近半年的相处，唐卉在她心中的位置早已不可侵犯。她甚至有时会想，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向唐卉发脾气——当然，她还从未有过。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唐卉用b祝雪柔还要轻的声音问道。那语气中掺杂着几分不安、几分顾虑。
祝雪柔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异常，她坐正了身子，同样也把身子转向唐卉，双手反握住唐卉的手。
「嗯。」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回答……」
「雪柔你……是不是……和曾诚在一起了？」
唐卉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时，眼睛悄悄地看向祝雪柔的眼睛，似乎想从其中得到答案。
「啊！小卉你说什麽呢！？」
祝雪柔的脸上浮上一抹红se，措手不及的提问让她回答的声音不禁变大，使得她们同排的乘客都望向了她们。
祝雪柔差距到他人看向他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压低身子，脸与唐卉的脸靠的极近。
「小卉你为什麽这麽问？」
她脸上的红se还未褪去，眼神里更是添上了几分忧虑。
唐卉不敢注视祝雪柔的双眼，她躲开对方的视线，小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林默找不到你们。又恰巧赶上了烟花大会的开始，便想要去塔楼看烟花。结果……看到你和曾诚……」
听完唐卉说的话，祝雪柔的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双眉蹙起开口道：「小卉，你的意思是你和林默都看到了？」
「嗯……」
祝雪柔长叹了一口气，握着唐卉的手似乎更用力了。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度，唐卉不禁抬起头看向祝雪柔的双眼。
她感觉得到那双眸子里的感情很复杂。
祝雪柔用黑se的眼睛直gg地看着唐卉，片刻後才开口道：「我没和曾诚在一起。」
听完祝雪柔说的话，唐卉呆住了。她几秒後才回过神来，方才的燥热突然消失，替代的是一阵寒冷。
她缩了缩肩，随後头靠在祝雪柔的肩上。
「这样啊……」
唐卉五味杂陈地说道。
「当时是这样的……」
祝雪柔以为唐卉从不安中解脱，便伸出右手轻轻地抚0着对方的黑发。
……
「所以说……你表白失败了？」
我十分确定我的脸上此刻充满了震惊，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但现实就是如此。没有什麽b方才曾诚对我说的话更能震惊到我的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承认……但，情况好像就是如此。」
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了苦笑。
「那你不是都抱住人家了吗！？」
我脑中突然回忆起昨夜看到的画面：曾诚在为祝雪柔戴上项链後，拥抱住了祝雪柔。
「额……你可以把那理解为一个与奖品的礼仪们一个个站在我们的身後。
刺眼的灯光使我一时陷入回忆。只要我愿意，我仍能清晰地记起两年前的那个晚上的自己。那虽不是我与奖品从托盘上拿下放在对方的手里。
接着，她走到了我的身前。
「啊——，学弟。」
她咧嘴——惊讶地——笑了，白se的牙齿从深红se的双唇间的缝隙露出。
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对方几乎可以与我平视。她黑se瞳孔中露出了一丝惊喜，随後浮在脸上的，是熟悉的、嘲讽般的笑容。
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我无言，颤抖地伸出右手。但意料之外的，是她根本没去握我的手。
她向前轻跨一步，双臂缓缓地张开放在我的後背。她的身子并未与我接触，但头却放在了我的肩上。不论在谁看来，这都是一个很明显的拥抱。
陌生的洗发水的香味飘在我的鼻中，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也在颤抖。
——我想推开她，但我做不到。众目睽睽下，我做不到。
我目光呆滞，双眼直视那刺眼的光线，这一回，那白光没再让我闭了眼。接着，我用目光扫向台下的观众，他们的表情有些惊讶，但还没到要惊呼出来的地步。似乎颁奖者与领奖人之间的拥抱并不能表明任何更进一步的关系，我这样想。
只是当我看到祝雪柔时发现，祝雪柔同我一样，表情是有些呆滞的——她甚至都来不及惊讶。
如果祝雪柔与祝雨晴长得像那麽一点点，我也认会在见到祝雪柔的那一刻，猜到她会是谁的妹妹。
该si。
「没想到可以在这里再遇见你呢。」
细腻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她的声音还如原来一般轻柔。
我思考的虽多，但这拥抱其实很短暂，只维持了两三秒的样子。
当她退回原地，把奖章与奖品放在我的手上後，她露出了看似甜美的微笑。她背冲观众，任何表情都不会被人们看见。但即便这微笑看似美丽，我却知道那不过是戴在脸上的名为虚伪的面具罢了。
……
让我回过神的，是谢梓曦对我的轻声叫唤。
「喂！学弟，该下台了！」
「哦！」
我回过神，发觉旁边的人已经在往下走了，我急忙转过身，但却又装出镇定的样子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向下走去。
当我们坐回到座位，谢梓曦说话了，「学弟，你……认识祝雨晴吗？」
「如果可以……我现在还不想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但我却是不紧不慢的回应对方，语气中也充满着无限的怅然。
我将奖章收好，看向她。她默默地转过身子看向舞台，不再说话。
祝雨晴。
何止是认识。
……
当开学典礼结束，人cha0向外涌动，会场里此时已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我与谢梓曦刚从座位上离开，准备离去时，却被小跑到我们面前的祝雪柔与唐卉拦住了。
「学姐好。」
她们二人先是向谢梓曦打了招呼。
谢梓曦对她们点头示意，接着身子凑到我的身边，「开学。碍于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学业的缘故，想在现有的模式下多更新几章稍微有些困难，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