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两人回来的时候气氛很古怪,至少林屿霁看得出来某种隐形的磁场相冲。
秦洋大概率不会和他说这些,林屿霁只能在烤月饼的空隙找谢知聿打探。
谢老师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隐瞒。
男人侧颜优越,此刻十分安静。
林屿霁随手拿起一块烤好的月饼, 折成两半, 一半咬自己嘴里,另外一半递到他的唇边:“看看好不好吃。”
男生温软的指腹无意擦过唇瓣, 带了点无意识的亲昵。
谢知聿垂眸,抿唇道:“好吃。”
林屿霁凑近, “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谢知聿没有说话。
他前不久才提醒林屿霁离秦洋远一点, 自然对他印象不佳。秦洋的喜恶也很明显, 两人像是天生犯冲。
林屿霁觉得自己像饲养了两只天天打架闹矛盾的动物,时刻需要调和。
林屿霁主动道:“下次单独陪你?”
他吃完月饼,手上沾了点油,随手就想往块抹布抹,男人顺势捉住,垂眸,认真地拿起纸巾帮他擦拭。
那双嫩白的手很细长,青筋不显,很漂亮,它乖乖的任由其动作,十分听话。
谢知聿低声:“林十一,我不会干涉你的社交时间。”
他今天才越了界,做出了不合身份的事情,不应该再过多掺和了。
林屿霁瞥了他一眼。
男人脸上像是挂起来一层淡淡的面具,眼底思绪很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的气息很低沉。
谢知聿这人很奇怪,从上辈子到现在,像是个无欲无求的机器,总是把自己的欲望控制的很好,情绪严密的把握在某个限度内。
所以才会变成大学里那位不近人情的谢教授。
林屿霁回扣住他的手,握住了他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不是答应了以你为主吗。”
这话说出来好像有点歧义。
林屿霁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卡了一下,补充道:“我像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
谢知聿的手很烫,哪怕仅仅是碰触到两根手指,林屿霁都能感受出来。
交叠的心跳有点轻微的加快,不知属于谁。
他压下那抹微妙的怪异,在秦洋出来的时候松开了手,又从上面拿了一个月饼,往秦洋嘴里堵:“秦三岁,你也试试味道。”
秦洋:“……”
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谢知聿,又盯着林屿霁瞧了瞧,最后还是乖乖听话尝了一口新出炉的月饼。
林屿霁:“味道怎么样?”
秦洋定定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幽怨。
林屿霁看了眼上面的口味——刚巧是秦洋最讨厌的那块。
刚刚顺手拿的,应该是没有注意到。
林屿霁顿了下,想起什么,笑道:“不是我给你的都好吃?”
男生表情发苦,阳光开朗散的一干二净,看向他的神情多了一点委屈。
“哥。”秦洋埋怨道,“你变坏了。”
往常见到他这样大概林屿霁会忍不住上手揉揉他的头发,但今天没有,甚至有点心不在焉。
秦洋眯了眯眼。
林屿霁看了眼他手上空空如也,问道:“包装袋没找到?”
秦洋点头。
他目光不经意擦过身后静立的男人,很快敛回视线,“哥能帮我一起找找吗?”
他并不希望让谢知聿和哥待在一块。
林屿霁应下,又看了眼还在运行中的烤箱,朝着谢知聿道:“谢老师,再过五分钟就拿出来,记得用上面那个提盘夹。”
他视线微移,目光落在对方蜷起的手指上,叮嘱道:“小心烫手。”
秦洋视线同样落在他身上。
谢知聿:“好。”
林屿霁莫名有点心虚,没有敢直视他的目光。
老是听秦洋说些随意的话,自己也顺口这么说了,完全忘了谢老师这么严谨的人,大概会有点觉得他很奇怪。
林屿霁心头的微妙很快被抛却,他进去厨房翻找了一圈,没找到东西,倒是最后被秦洋自己找了出来。
很夹缝的小角落,也难怪没有找出来,也不知道是谁放的这地方。
林屿霁看了眼他手上的红肿,拧眉:“会不会影响你后边的工作?”
秦洋接了新的综艺,很快就要过去了。
秦洋:“不会。”
男生偏头,低下脑袋:“哥到时候会想我吗?”
秦洋以前也偶尔会不在寝室,但那时候事业不温不火,还不至于如此频繁的出去,现如今事业有了起色,所以通告也接的快了很多。
他回来还没多久,这中间的休息时间段确实也变少了。
林屿霁温声道:“当然会,方骆也会想你。”
男生眉眼温润,笑起来的时候自带一股温柔平和,少了当时在台上的那一丝锋芒和锐利,生活中是猫一样的慵懒。
他要的才不是这种想。
秦洋盯着他脸上的淡笑,眼皮耷拉下去,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哥已经多了三四个像谢先生那样的朋友然后把我忘记了。”
“我上次离开的两个月哥都没有怎么给我发消息。”
他话里带着浓重的失落,不似平时玩闹的装演,而是真实的流露而出的一种沮丧和不安。
像是林屿霁刚认识他,偶然将他从他暴力的父亲手里救下来后的夜晚,睡梦中都不安稳,怕他会随时离开的惶恐。